我最好的作品，是你

-----正文-----

【一】

那是一幅怎样的画作？

鉴赏油画数十年，风格各异的作品见了千万幅，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一幅画摄去了心魄。

背景是灰暗沉沉的乌云，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一团团深蓝、深灰的色块在其间点缀着。偶尔显现出的浅色调在暴风中勾勒出一圈忽明忽暗的轮廓，俯看向下面的怒海；那是一只看上去时隐时现的眼睛，画廊上打过来的柔光更使其显得神秘莫测，仿佛从每个角度都能与它对视。她心底一惊。海上风暴并不是个鲜见的题材，可是这一只巨大的眼睛……还是令人心中一凛，不禁打个寒颤。

再走近看，海浪似乎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形状，像是人体，可又极度扭曲，如烟般缥缈，延伸向画的尽头。那只眼睛就在盯着这个形状，有一丝惋惜怜悯，又带着一点点嘲弄。

“怎么会有这样的画……”鉴赏家喃喃自语。画廊的负责人凑了上来：“您对……这幅《海之眼》感兴趣？”

她又盯着画看了一会，才转向负责人：“这是谁的画？”

负责人愣着想了半晌，突然间又从口袋里翻出记事本，寻找着这幅画。当他将那个名字指给她的时候，她点点头，问道：“她还有其他作品吗？”

负责人尴尬地点了点头：“有，但是……因为一直卖不出去，所以……”

“所以什么？”

“有些被压在仓库角落里，而有些已经被处理掉了。”负责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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