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像是一只被缚在笼里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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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照藤喘着气,身子微微颤抖。他看见沈树偏着脸,皮肤上还有淡红的掌印,像是被刺到般移开视线。
手指被轻轻扣住,男人低哑的嗓音响在他耳边:“解气了吗。”
尹照藤想抽回手,却被男人扣的更紧。他惊怒地抬头,嘴唇再一次被吮住。沈树的指腹一边轻揉着他手腕上的红痕,一边舔舐他的唇珠,含着他的舌头用力交缠。
尹照藤快要喘不上气了。他忿忿地,想咬对方的舌尖,自己的嘴唇反而被人啃了下,旋即脚尖悬空,身子也被人单手搂在怀里。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沈树!”
沈树的掌心搭在他的后臀上,低声道:“别蹭。”
尹照藤脸颊猛地烧起来。
沈树将尹照藤抱到他曾经卧室的床上。房间配置全都没变,那只碎裂的相框还摆在柜子边。
尹照藤头发垂在肩上,额前的几绺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脸颊红晕未退,浅色的瞳孔里水光潋滟。他手腕还被缚着,浑身上下只留一件衬衣,此刻大半扣子都被解开,胸口吻痕齿印交错,腰窝和大腿都有淡红的指印。
白皙腿根通红,还有刚刚溅上去的不知道是谁的体液。
沈树喉结滚动,身下的刚刚缓解一些的欲望再次高高扬起。
初尝过放纵的滋味,哪怕只挨到了边角,也足够让他食髓知味。
尹照藤自然也察觉到了,头顶更是冒烟,双腿蜷着往后退。脚踝被握住时,他几乎呼吸一窒。
沈树跪坐在他腿边,抬手解掉上衣扔在一边,裸露出漂亮的、因长期锻炼而不失力量感的肌肉。
小腹处线条埋没在已经解掉几颗纽扣的长裤里,刚刚操过他腿根的性器如同躲藏在布料里的恶兽,喘息着,喷吐热气。
沈树哪里都漂亮,哪里都性感。只有那里最粗鲁,最可怕。
尹照藤脑海里闪过混乱的画面,下意识并紧大腿,刚喊了声哥哥的名字,嘴唇就又被咬住。
男人似乎都忘了自己的嘴唇有弟弟啃出的伤口,神经血管在欲望前像是失了效,沈树俯身吻着尹照藤,像是沙漠里渴极了的旅人寻到绿洲。
只是饮鸩止渴。
尹照藤胸口起伏,伸手抓住沈树的头发往上扯,哑声道:“你听不懂人话吗?”
沈树沉沉地望着他,眼睛里翻涌沸腾的欲望像是要将他灼伤。
“我不喜欢你,”尹照藤喉结轻滚,“你说不想和没有感情的人结婚,那你如今强迫我,有意思吗?”
我不喜欢你。
哪怕已经确认过,哪怕知道是谎言,哪怕已经下定决定,此刻沈树心头仍然泛起酸涩感。
他掩去眸里情绪,问:“你舒服吗?”
“什么?……呃!”
沈树的手触碰到他还湿润温热的阴部,嗓音低哑:“小藤的水把钢琴都弄脏了,是不是很舒服?”
尹照藤扬起手掌,沈树没躲。
他看着沈树认真地望着自己的眼睛,迟疑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手腕便被男人捉住并在头顶。
尹照藤又惊又怒。
沈树唇边像是带了笑意,他低头亲了亲弟弟的眼睛,像是在说:我明白了。
他再次看见沈树那只硕大的性器,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也闭上了眼。
他还记得这根粗蛮东西埋进自己身体的感觉,一想起来就浑身发烫。
性器碰到可怜的、已经通红的阴蒂,尹照藤颤抖起来。他心口狂跳,又酸又痛,究竟为什么?
这一世他明明已经决定不再靠近沈树了。
沈树明明就快要结婚了。
为什么一切还是一样的。
为什么他们还会重蹈覆辙。
喉咙干涩得厉害,声音拼命压抑,只剩下喘,他要怎么办啊……
有温软的东西贴上他的眼角,脸颊。尹照藤这才发现自己哭了,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眼泪淌了一脸,肩膀抖得厉害。
沈树吻掉他的泪,声线竟然也有些颤:“小藤。”
他哥说,别怕。
沈树的性器顶在他的阴蒂上,又是落了小雨般,淅沥沥的一股水。尹照藤拼命咬着嘴唇,感受着男人的欲望顶撞着自己的阴蒂和女穴边缘,却强忍着没有进去。
“别……放开我……嗯……”
他嘴上抗拒,可身下那口穴却馋得厉害,好几次翕张着吃进去顶端,还要往里吮吸。尹照藤羞得眼泪又出来,掀开湿漉漉的眼睫,正好撞进男人的黑色眼睛里。
欲望、爱意、克制……
他还没来得及躲开,唇就被吻住,用力地舔吮。沈树脸上渗了汗,额发打湿在皮肤上,显得那对长眉更黑,眼睛更深。
隔靴搔痒,沈树难受,他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哪怕心里很清楚这样不可以,哪怕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可身体还是下意识地要迎合,撕扯他的理智,尖叫着——
要是能进来……
好痒。好渴。
尹照藤的理智处于奔溃的边缘。
“沈树……啊……”
他几乎就要张开嘴,唤沈树进来。
埋入他的肉穴,灌满他的身体。
性器不断顶刺着敏感的阴蒂和穴口,水淌出一股又一股,浸湿新晾晒过的床单,也打湿了男人的性器。
尹照藤听见沈树闷哼一声,猛然回神,一股浓稠的体液就喷洒在他的阴蒂和女穴上,甚至还被吞吃进好些。
水淌到后穴,又是一阵痒意。
他大口喘着气,胸膛被落下一吻。
“小藤。”
尹照藤总觉得沈树还想说什么,可没有。似乎男人只是想温存后,唤一声他的名字。
尹照藤被关在了别墅里。他可以去任何房间,除了书房。因为那里有能和外界联系的电脑。
沈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了这样的心思。解除婚约兴许是真的,但出差是假的,为的是骗他到别墅对峙。
尹照藤知道沈树做事一向缜密,滴水不漏,只怕此刻他的所有东西都被打包带走,没人发现他失了联,更不会知道他被关在哥哥的房子里。
解除婚约的事,沈知南和季诗乔暂时不会寻到家里来,因为沈树还在照常上班。
至于白愫,或是其他人,也不会来找。沈树应该早就安排好了他的“行程”。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被缚在笼里的金丝雀。
尹照藤发现厨房的尖锐工具都被锁在柜子里,沈树是怕他会想不开吗?
尹照藤坐在床上,窗帘被风吹起,日光淌落一地,为柜子里那只碎裂的玻璃相框镀上薄薄的金边。
尹照藤要想逃出去,就得被人发现。可一旦这件事败露,沈树的前途就真正地完了。
难道无解了吗?
尹照藤走到阳台上,看着远处的湖林好景,还有城楼大厦。庭院栽种的花开了,鲜活缤纷的一片,铁艺大门上了锁,守着个戴墨镜的高大保镖。
即便他从这里跳下去,没有摔断了腿,也会被抓回来。
尹照藤回过头,视线又落回那只相框上。
沈树推开房门的时候,尹照藤还躺在睡觉。侧着身子,手脚蜷缩,眉头紧皱,是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他放松脚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指腹轻轻地压住尹照藤微红的眼角。
梦里也在难过吗?
尹照藤抗拒他,打他,难过地流眼泪,这些也无法改变沈树的决定。
他帮尹照藤辞了职,制造出将尹照藤送到外地的假象,甚至为了圆谎固定时间飞一次外地。尹照藤的同事朋友,乃至沈知南和季诗乔都被他瞒了下来。
季诗乔怒斥他是鬼迷心窍,可她抓不到尹照藤,就抓不到沈树的软肋。
他和郦棠没有感情的事实,对尹照藤说过,也在季诗乔怒斥他时说过。
季诗乔一下就被噎住,冷冷地瞪他。
他们母子俩都知道这是场怎样的婚姻。商业,冷漠,毫无情感。
“是因为那个贱种?”季诗乔大概是被气昏了,第一次骂出重话,“你瞒得了其他人——”
沈树的语气很淡定:“您可以告诉其他人。”
告诉其他人,让他的儿子身败名裂。
“你在威胁我?”季诗乔双手微微颤抖,“沈树,你长本事了是不是?”
瓷杯砸在他的胸口,滚烫的茶水从西装外套滴下。
沈树低头吻了吻弟弟的眼睛。
郦启看得出,季诗乔看得出,或许沈知南都看得出——
可偏偏他就是醒悟得这样晚。
尹照藤睁开眼睛,对上一双黑色的眼睛。那瞳孔里的情绪很多,但似乎又很少,因为只映着他一个。
沈树攥着床单,俯身似是想吻他,但又堪堪停住。
“你说不想和没有感情的人结婚,那你如今强迫我,有意思吗?”
“我不喜欢你。”
薄红的嘴唇近在咫尺,但沈树没有再继续。他撑起手臂,打算起身。
下一秒脖子却被圈住,他渴望的温软覆了上来,舔了舔他的唇缝。
“哥哥。”尹照藤声音模糊,“你回来了……”
后面的话都被深吻封缄。
沈树扣着他的后颈,吻得激烈炽热,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淬出了火星。
尹照藤脸往后仰,喉间溢出断续低吟,白皙的手指在男人的衬衫上攥出皱痕,然后又缓缓松开。
深吻结束,唇间还连着银丝。沈树眼睛一暗。
尹照藤说:“想喝水……”
手臂却没松开他。
沈树只好抱着他下楼,去客厅倒水。尹照藤两条腿挂在哥哥腰间,被沈树喂了水,像是渴极了,身子也微微颤抖。
喝完水两人又开始接吻。
沈树也渴。他扶着尹照藤的腰,想,接吻也不能止渴。
尹照藤坐在大理石餐桌上,耸起肩膀,被吻得喘息。沈树的唇是热的,触到他腰窝的手却是微凉,和他坐着的餐桌一样。
自从那天后,尹照藤还是第一次这样缠他。沈树心跳很重,微微喘着气去解尹照藤的裤子。
脑子里浮起疯狂的想法。
他忽然就想在这里干他。
尹照藤会推开他吗?会不会哭着让他滚开,再扬手打他一巴掌?
沈树觉得自己真是奇怪。明明已经都做出了让弟弟可能会痛恨他的决定,如今却又因为怕弟弟更加厌恶他而犹豫不决。
他脑内纷乱思绪还未理清,一块锋利冰凉的东西就抵上了他的脖颈。
沈树垂眼看去,是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
“……放我出去。”尹照藤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嘴唇是饱含着情欲气息的殷红,“让我走。”
沈树的目光很平静。
尹照藤果然不会接受他。很奇怪,知道这个事实的沈树忽然就没那么混乱了。
碎片划破皮肤,一层细细的血线浮出,刺红了尹照藤的眼睛。
“……放我出去!”
沈树是不是仗着自己不会伤害他?是不是就仗着他喜欢他,所以有恃无恐?
沈树把他关在这里有什么用?稍有不慎事情败露,沈树的一切都会完蛋。尹照藤也不认为沈树真的喜欢他,因为喜欢和本能原本就难以分辨。
沈树习惯了对他好。所以沈树的本能就是给他想要的全部。
除了他想要的爱。
他在外面差点被侵犯,彻底点燃了沈树的怒火,也烧尽了沈树的底线。
沈树怕他出事,所以要将他留在身边,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付出尹照藤想要的“爱”。
可这样却让尹照藤觉得自己更加可悲。
沈树笃定了他不会伤害自己心爱的哥哥,那么……
尹照藤往后倾倒,手打翻了水杯,未喝完的液体淌出来,杯子也咕噜噜滚在地毯上。
他将碎片抵住自己的心口,眼睛发红:“沈树,我再说一次,让我走。”
这次沈树的表情变了。
尹照藤一抖,拿着碎片的手也开始颤。
他从未见过他哥这样的神情。
山雨欲来,风雪将至,黑色的眼睛里暗涌翻滚,眼角都染上血一般的红。
尹照藤不知道沈树袖口下手指青白,指甲也攥进皮肉里。
他今天又做了噩梦。梦见他死在沈树怀里,每一滴泪都化成血。
他无论如何都要改变他们的结局。
可他看着沈树此刻脸上的情绪,忽然有些动摇了。
他是不是错了?
尹照藤嘶吼着,视线模糊起来:“放我走啊!”
尹照藤不知道那场噩梦也萦绕在沈树的心头。他用碎片指着的位置,也是当初中弹的位置,窟窿里血肉模糊,怎么也合不上。
“你别过来……沈树!”
男人的手紧紧攥着那块碎片,刺眼的鲜血从掌心流下,淌落在尹照藤的裤子上。
沈树手上被割伤过,正是相同的位置。
尹照藤嘴唇都快咬破,眼泪簌簌流下。
“你尽管来。”沈树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混着血和石粒,“就算要殉情,你也别想先走。”
尹照藤惊恐地看着沈树将碎片往自己怀里拉,锋利边缘割碎皮肉,沈树好像没有痛感一般,任凭温热的血液也流了他一手。
“沈树!”
尹照藤惊魂未定将碎片扔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声音颤抖:“你这个疯子……唔!”
嘴唇被用力啃咬,血液流出,被沈树舔了干净,伤口泛起微微麻。
沈树镇定地松下领带缠在流血的手掌上,然后剥开他的裤子,掐着他的腰将性器抵上女穴。
一切好像是瞬间的事。
尹照藤头皮一麻:“不要!”
可他似乎也明白,沈树不会听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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