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joy the moment.

-----正文-----

尹照藤夜里发了烧，一阵阵地做噩梦。梦里沈树离他越来越远，他拼了命地想去抓，结果摔得一身疼。

“哥哥……”

画面天旋地转，沈树在他面前倒下去，胸口开出汩汩的血花。尹照藤全身都在抖，挣扎着爬过去抱住男人，张嘴许久才发出声音。

“都怪我……都怪我……”

他浑身发凉，陷在梦魇里无法自拔。前一世他替沈树挡了一枪，这一世却没能够。他还是害了自己的哥哥，毁掉了哥哥的人生。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小藤……”

“小藤。”

尹照藤浑身一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里模糊的人脸逐渐聚焦，最终变成坐在床边、将他抱在怀里的沈树。

那句话还在他耳边回旋。

梦里沈树流着血，低声告诉他：“……我不怪你。”

“你一直在发烧。”沈树摸摸他的额头，“还难受吗？”

尹照藤看到他哥手掌上的纱布，心头一颤。沈树对他的沉默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将他身上的被子裹好，然后给他喂水。

沈树永远都是这样。无论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从来都会纵容他，原谅他。

尹照藤眼睛发红，心里却更加憋闷，抿着嘴偏过头。

“不喝？”沈树将杯子放回，“那等会想喝自己拿。”

尹照藤说：“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沈树抬眼看了他几秒，忽然伸手去扒他的裤子。尹照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警惕道：“你……你要干什么？”

“你那里肿了。”沈树平静道，“给你上药。”

是为什么肿难道沈树不清楚吗？尹照藤将枕头扔在男人身上，声音微哑：“……出去。”

“我自己会上。”

沈树抱住枕头，眸色变深：“之前你只是磨到腿……”

还是沈树蹲着给他上的。

“沈树！”尹照藤脸色涨红，“你给我出去！”

那些事原来对方都记得一清二楚。他那时候就会对着自己的哥哥发|大|水了。

沈树一只膝盖跪在床上，伸手捉住尹照藤的手腕并在头顶，然后去解他的裤子。尹照藤如同砧板上的活鱼般挣扎：“放开我！我现在还……你真是疯了！唔……”

沈树将他吻到微微喘息，低声道：“别担心，不碰你。”

柜子上除了喝的水，还有一只装着冰块的杯子，原本是用来给尹照藤敷额头的。尹照藤被钳制在床上，看着沈树拿过杯子，将冰块含到嘴里。

长裤堆在脚踝，手腕被松开，尹照藤看着沈树握住他一条腿抬起，然后低头埋了下去。

“……啊！”

尹照藤捂住自己的嘴，红肿小豆被冰凉的舌尖滑过舔吮，激得他浑身发抖，被沈树嘴唇碰过的地方泛起疼和痒。

疼感少了，痒意更多。

那只冰块在男人的嘴唇和他的畸形秘密间流连徘徊，冰凉的触感让尹照藤忍不住地椯息，只好一边咬住手背一边抓沈树的头发。

可他早就被舔得没了力气，腰眼都是酸的。

冰块被轻轻推进‍‍‌蜜‍‍穴‌‎‎‌里，被令人怜爱的体温融化，最后混着他的汁液一齐洇在床单上。

沈树用袖子帮他擦干腿上的水渍，然后提上他的裤子。这样看起来，尹照藤好像只是脸红了些，眼睛多了几分嗔意，细看却又能窥见春情。

“药我放在这，你自己上。”沈树嗓音微哑，尹照藤无意瞥见他裤子那块的形状，脸上涨得更红，气愤地偏过脑袋。

“……滚。”

沈树除了守在尹照藤身边，就是在忙工作。和郦家解除婚约意味着他少了一个合作伙伴，需要承担的压力更多，每天堆积如山的事务让他有些焦头烂额。

尹照藤是唯一能让他宁静下来的角落。

虽然总是在抗拒他，但历经一天的疲惫，在床上抱着对方入睡，沈树就有一种自己终于找到充电口的舒缓感。

尹照藤不再鲁莽地逼迫沈树放自己走，一边计划着如何离开一边却又暗暗享受着这样怪诞的相处模式。

他有时做噩梦，有时也会做椿梦。

梦见他被男人抱在怀里，身下褪了干净，那根尺寸惊人的欲望就在他腿间进出，时不时刮过敏感的小豆，磨得他全身是汗。

有时又是被拉开腿，‍‍‌蜜‍‍穴‌‎‎‌和小豆被温热舌尖包裹舔舐，或者手指玩弄揉搓，颤抖着‌‎高‌‌‎‍潮‎‌‌。

他痛恨欲望，却又甘愿沉沦其中，挣扎良久。

这天沈树不在，一个自称是助理的女人过来，尹照藤想了会才记起这是沈树的二助。

女人看上去很温柔，给他带了能塞满冰箱食材，还给他做了饭。

“沈总这段时间很忙，很多时候饭都来不及吃，可还是惦记着您。”

尹照藤一顿：“他最近是不是比之前更忙？”

女人担忧道：“是……最近好几家公司忽然提出要和我们解除合作，沈总在应酬，酒喝得多，饭都吃不上几口。”

饭都吃不上几口……却每天都按时回家抱他睡觉。

尹照藤丢下筷子，心里像是堵着东西。

毫无疑问这是沈知南夫妇在施压，还有……

尹照藤猛地站起来。

一张透着病态苍白的脸浮现在他眼前……他怎么忘了，还有那个人，在对沈树所在的位置虎视眈眈。

骆明谦这段时间联系不到他，会不会起疑？那个狡猾如狐狸的家伙……该不会早已经知道了？

尹照藤猜不出骆明谦想干什么。如果他想让沈树遭受舆论，那么当初就应该让视频流出，而不是选择和他做交易。

尹照藤看着离开别墅的女助理，沈树的这个二助似乎对他被关在这里并不太知情，输密码也没有遮掩。

“姐姐。”尹照藤露出微笑，“你做的饭很好吃，下次还会再来吗？”

女人思索一会，笑道：“明天大概不行……但后天应该有空。”

目送对方离开后，尹照藤才敛起笑容。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项目的？”

沈树坐在电脑后，沉沉的目光落在沙发上喝咖啡的骆明谦身上。

他记得这份详细文件是放在自己书房的抽屉里。

骆明谦一顿，笑道：“没什么，偶然听说。”

骆明谦说谎的时候也是波澜不惊的。能拿到那份文件的人，除了沈树，他的助理，还有……

沈树回到家的时候，尹照藤正盘腿坐在羊毛地毯上看电影。落地灯的光雾蒙蒙的，尹照藤只穿了件T恤和短裤，两条腿修长柔软，发尾还是潮的，黏在脖颈上，衬得皮肤更白。

沈树将外套搭在沙发上，袖子挽到手肘，拿来吹风机给他还半湿着的头发。

尹照藤没动，男人的指腹轻轻摩擦过头皮和耳后，热风的温度也刚刚好。

声音戛然而止，沈树说：“很晚了。”

小腿挨上一具带着沐浴露香气的身体，尹照藤的眼睛还盯着幕布上的人脸：“嗯，在等你回来。”

沈树的视线落在他后颈的还未消去的牙印上，指尖有些发热。

——等你回来。尹照藤多久没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了。很多年前他们就是这样，两个人像处在孤独的雪夜里，只能依靠拥抱取暖入睡。

他们是互相依赖的。

尹照藤放的似乎是部十八世纪的文艺电影，金色的向日葵花田，硕果累累的葡萄园，午后炙热的阳光，还有小心翼翼躲在果架后偷看恋人的、情窦初开的少女。

木屋里是欢乐的聚会，木屋外则是虫鸟鸣叫的秋夜。少女的口脂花在唇角，眼睛里的笑意水一样就要晃出来。

男主角拉着少女跑出来，两个人靠在墙角一边喘气一边看着对方笑。

很自然而然的，就接吻了。先是触碰，再是深入。叶片沾在少女柔软如云的栗色卷发上，泥土弄脏了她雪白的皮肤。月光似水，葡萄架颤动着发出吱呀声响，似乎还夹杂着一两句轻快的笑声。

——Enjoy the moment.

电影开始滚出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尹照藤躺在地毯上，脚趾蜷缩着，头发被后背压着，泛起针刺般地疼。

手臂绕在男人的脖子上，腿也缠上了男人的腰，接吻的水声在空气里清晰可闻。

尹照藤睫毛颤抖着，与离他仅有咫尺的沈树对视。

沈树眼里浓稠的情绪还是让尹照藤心口狂跳。

“就在这里……”尹照藤低声说，“哥哥，我们还没试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