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

-----正文-----

段楚回来的时候，齐旭已经吃完饭了。

他看着男人穿过逼仄的小路，在路灯的照射下向他走来。昏黄灯光投射而下，落在段楚那张俊朗得如同美术馆里的石膏雕像一般的面孔上，柔和了男人脸上那些锐利的线条，变得如同油画一般柔美。

他很少看见段楚这个样子。

齐旭撑着下巴聚精会神地看着，觉得有些新奇：与男人平日里的样子截然不同，段楚这样子看上去竟然显得有些忧郁。

他在心底勾勒起线条，想要用眼睛作为辅助短暂地在记忆里留下段楚这难得的模样。直到那双低垂着的深邃眼睛突然抬起，向他投来目光。

四目相对，齐旭猛地一愣。

或许是夜色昏暗，又或许是灯光被遮挡落不进眼睛里，他把那双眼睛里的冰冷看得一清二楚，那些刚刚才在心底搭建起来的线条便又在顷刻间乱成一团，彻底没了轮廓。

他于是又想起来段楚离开前跟他说的那句话。

齐旭的眼神一暗，脸上的笑意也回落了。

“…是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齐旭抬手贴住面前冰冷的玻璃，一边注视着段楚缓缓向自己走来一边轻声呢喃道。

段楚听不见他的声音，但能看见男孩手掌贴着玻璃嘴巴一张一合的样子。

样子很可爱，像在跟自己撒娇。

段楚于是转变了脚步径直向玻璃窗走去。

他在玻璃窗前站定脚步，垂眸居高临下地盯住齐旭。片刻后，他弯起唇角，抬手屈指轻轻敲了敲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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