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时,人便不见了。
她摸了摸床畔,空空荡荡,心中倒生出些不习惯。
也不知人是何时走的,又瞧着门后卸下的横闩,这次倒记得从正门出去,不干那翻墙的勾当了。
桌上还留着一封裴砚止写的信。
宣华披着衣裳起身,将信拆开来看。
沁心堂纸散发着冷冽的雪松清香,笔墨早已干透,他的字迹一如其人,潦草张狂。
读罢,她唇角微扬,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放下心来。
大约这几日,他是没有时间再来云觉寺打搅自己了,东山军营事务繁琐,怕是年后忙完,又得赶赴凉州。
自从去年漠北突袭南梁,两国交战以来,裴砚止便格外忙碌,圣上与老国公有心历练他,倒是让他恨不得将自己拆成两半来用,在凉州要带兵打战,回了晋安又得马不停蹄的训练新兵。
宣华虽在宫中,可也是一国公主,心里惦念着前线的战事,自然暗暗留心着。
听闻漠北大君认回了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名叫贺南望,此人做事风格狠辣,屡献奇招,便是同裴砚止交起手来,也难分高下。
想到此处,她愣了片刻,秀眉微蹙,他到底是在为南梁出生入死,或许自己是该对他态度好些。
也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正巧如今人在云觉寺中,索性也为他求一道平安符吧,就当是还了那块玉牌的人情。
她低头望了眼挂在脖子上的羊脂玉牌,难得没有取下来,只是收入衣服内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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