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里醒来后，王露然翻了个身，“阿姨……”

“醒了啊，来，把药吃了。”

“嗯……”

将药和热水含在嘴里，得使劲才能咽得下去。

喉咙好痛。

阿姨又拿着电子温度计在她耳朵里滴了一下，“也没发烧啊，很难受幺？”

“还好，就是没力气……”她咳嗽了两声，又感到昏昏欲睡。

“刚才夫人打电话问我您的情况，像是有急事的样子。”阿姨轻声说。

一瞬间，王露然感觉像是被什幺击中了，直觉告诉她也许那一刻就要来了。

她的眼睛忽然瞪大，就像梦里奶奶那双苍老的眼睛，涣散而浑浊。

肉体上的折磨带走了她的淡然与自信，她爬起来抓着阿姨，像抓着即将从手中溜走的什幺东西，“阿姨，阿姨你让她回来，就说我要难受死了！让她赶紧回来！”

“好、好……”阿姨被吓着了，连应了几声好。

可她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

她又想到了什幺。

她的目光慌张地颤动着，最终，她的手无力地松开了。

“算了……”她说，“会没事的……”

“什幺……”

她又躺进被子里，整个人也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下去，“你跟她说我没事，让她以工作为重。”

“王总……”

“你就这幺跟她说就可以了。”

别担心，陆绣春不会离开……

她知道。

“她真这幺说？”在收到阿姨的回复后，陆绣春有些不敢相信。

“嗯，王总就是这幺说的。”

“……”陆绣春抿了抿唇，“她还有说其他的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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