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相思曰无去处
-----正文-----
夜间雷雨交加。
杜先生睡得不太安稳。
梦里大风呼啸,黄沙漫天,看不清前路。
他与李先生骑着马并排走,风卷一帘沙土至面前,他们各自拉紧了手中的缰绳,喝停了马。
杜先生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自己取出一个酒囊,要李先生尝尝戚娘子最新酿制出来的一种酒。
对方侧头看过来,俊朗又意气风发的眉眼间含了几分笑。
他说,子美,我记得你并不爱酒。可见这是特意给我带的?
梦中的自己只是笑,并不答话。
李先生的手指向那酒囊伸去,指尖将要碰到时又放下了手。他一扬缰绳,纵马奔了出去。
杜子美此时回到了自己的视角,却动弹不得。
他想喊住那纵马远去的人。
你不尝尝这酒吗?
太白兄,你不等我,也不尝酒了吗?
你等等我。
然而那人渐渐远去,背影慢慢化作一道浅淡得看不清的痕迹。
这梦算不上凶险,也不至于痛彻心扉,可杜子美醒来时却已有一身冷汗,心中慌乱又怅然。
他披衣坐起,不顾外面未曾停歇的暴雨,打着伞来到院中,看那棵已经栽了六七年的枇杷树。
树枝完好无损,不过打落几片树叶,但杜先生总觉得似乎哪里缺了一块,这空落落的感觉让他在院中驻足,分明无事却仍旧张望不前。
正怔愣着,门外传来一阵仓促杂乱的脚步声,以及雨水打在油纸伞面上的又轻又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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