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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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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忍心吗?

-----正文-----

严巍静静地看着怀中人,心里胀痛得厉害。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喂唐书竹吃东西。

唐书竹喂了一声,兴许是看到他脸色不悦,便闭上嘴巴,胡乱地擦了擦眼睛。

想要噘嘴却又只好偷偷生闷气的模样可爱极了。

严巍再难受恼火,也不得不将脾气压下去。

只能说这个人真是仗着可爱横行霸道。

待严巍将东西收拾好,再次坐到床沿,便知道又得开始他不愿面对的对话。

唐书竹慢慢爬到他身边。那模样像极了小心翼翼地靠近人类的小猫。

不过小猫有利爪,可以挠伤他的心。

他看不惯唐书竹的磨蹭,一把将唐书竹拉到怀里,让唐书竹分开双腿,坐到他的腿上。

也许因为用这个‌‎体‌‍‍位‌‍做过许多遍,平时唐书竹坐到腿上,都不会有太大反应,这次却红着脸,下意识地将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要不是在帮唐书竹洗澡时,发现‌‎‎‌‍后‌‎‌‎穴‌‎‌‍‎裂开得让人心疼,他真想再次将‌‌‍‍‎肉‌‎‍棒‎‍捅进去操个爽。

“严巍,我们好好谈谈吧。”

“想怎么谈?”他的声音冷淡,隐藏在背后的是愤怒与不甘,“你给过我选择吗?你不过是想说服我,让我走你决定好的道路。”

唐书竹皱了皱鼻子,握住他的手,再次给出承诺:“我会去追你的。”

“你知道我原先只喜欢女人。”

唐书竹顿时一愣,眼中渐渐染上凄然,最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不就是了吗?你就是有可能不会喜欢上我。这才是没有给你选择。”

严巍看得心尖都疼了,他轻轻反握住唐书竹的手:“但我就是更喜欢这样,这不就够了吗?非得选择不可吗?”

看到唐书竹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严巍缓缓闭上眼睛,感受到心头一阵阵地刺痛,许久后哑着嗓子道:“真要是那样,‘我’就会消失。你忍心看着我消失吗?”

“你会消失?”唐书竹的声音里充满迷惑。

至此,严巍也就明白唐书竹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或许奇怪的是他,非要将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割裂开来,但既然无法百分百肯定他会爱上唐书竹,那么现在的自己就有可能消失。

深爱唐书竹的自己会消失。

而唐书竹不在意。

不对,说不在意也不准确,只能说唐书竹会捧着一颗破碎的心,咬着牙接受这个事实。

但他不能接受。

为什么能接受?

这不就是……背叛吗?

严巍深呼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无比平静地看着唐书竹:“你是说,我忘记一切后,你来追我,然后如果我不能喜欢上你,你就放弃吗?这就是你给我的选择?”

唐书竹紧皱着眉头看着他,许久后才仿佛从喉咙里挤出音节来:“我不能……强迫你喜欢我。”

严巍嗯了一声。

这就是所谓的选择。不关乎“现在的他”的意愿。他就是想强迫自己喜欢上唐书竹,但那又怎样?唐书竹觉得不真实、不正确、需要被修正。

又或者唐书竹才是对的。在外人看来也许就是这样。

现在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魔药的效力才喜欢上唐书竹,那就先把这个不确定因素去掉,让他和唐书竹重头来过。

唐书竹也说了会来追求他。他不是说过在了解真正的唐书竹后就爱上了唐书竹吗?那就没问题才对啊。他为什么要怕呢?

但他就是怕了,因为太过在乎而害怕,因为看到对方能接受两人分开而受伤。

他握着唐书竹的手,越握越紧。自己都能看到那好看的手被握得红了。

可这次唐书竹却没有出声抗议,只是紧咬着嘴唇忍耐着,似乎默认了这种惩罚。

不过这只残忍的小猫大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惩罚,也许此刻心里还委屈着呢。

严巍想起以前两个女朋友。每次分手都很爽快,不拖泥带水。

曾经那么洒脱,现在却在死缠烂打。在以前的自己看来也许很可怜,他却偏偏甘之如饴。

“唐书竹,你真狠心。”他最后缓缓地吐出这句话来。

怀中的人慌了:“不是的,我……”

“行吧,你把那个新药水给我吧。”

唐书竹呆住了,似乎没想到能这么容易说服严巍。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

只是因为严巍和那个叫“维亚”的神秘人联系上了。准确来说是和维亚的师父联系上了。

正是因为确定他能捡回记忆,无论如何都能再次喜欢上唐书竹,所以他现在才能如此轻易松口,让唐书竹将新药水拿过来给自己。

他是不可能放开这个人的,但狠心的小猫需要受到惩罚。

小猫可能还以为这次被下‌‍‌春‌‌‎‍药‌‌‎‍就是惩罚了,然而不是。

他要小猫也知道死缠打烂地爱一个人有多么狼狈、多么刻心铭骨地痛。

唐书竹茫然地将一只精致小巧的玻璃瓶递到他的手中。

就在接过玻璃瓶时,严巍问道:“我可能会跟你说我不喜欢男的,让你别骚扰我,你怎么办?”

唐书竹的手突然握紧玻璃瓶,似乎不愿意交出来,片刻后才很慢很慢地松开力度:“那我……那我也不会放弃,跟你说我不会越轨的。只要允许我继续向你表示爱意就好。”

严巍接过玻璃瓶:“那如果我说这样也不允许呢?你毕竟是个男的。看到一个男的对自己示好,我可能会觉得不舒服。”

性取向问题再次被提出来。

只是之前都是唐书竹提出来的,这次却是严巍——可能会因性取向而摇头拒绝的当事人。

唐书竹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唇,没有回答。

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就是为什么严巍不相信唐书竹口中的“追求”。这个习惯了逃避的人又怎么能跨越这些障碍呢?

然后你就会这么轻易地松开我的手吗?

想到自己与维亚师父的约定,想到自己拼命挽留的难看,再想到这个人可能会怎样轻易地退到一边,他就恨得心头发疼,但偏偏这份恨裹在爱里,让他舍弃不得。

严巍勾起唐书竹的下巴,露出微笑,但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那里深沉如水。

“别担心,你长得很好看。就算只是出于虚荣心,我也不会抗拒这么一个美男子喜欢自己的。行了,那就说好了,”他把声音压低,像在念魔咒,“你一定要回来找我。”

反正我也不可能真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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