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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起,他就恨不得对莫关山好一点再好一点。

-----正文-----

未合拢的窗帘缝隙间探进一束阳光,在白色的羽绒被上投下一线明亮的痕迹。

屋子里很安静,所以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的声音很突兀,隆起一团的被子蠕动片刻,一只修长精健的胳膊伸出来。

“喂,妈,诶,对我贺天,我昨天下午回来的。行,听您安排啊。明天我再买点年货送过去……哎呀没事。就这样说定了啊,行,明天见。挂了啊。”

贺天接电话的声音很轻,莫关山翻了个身背对他又陷在他怀里睡过去了,贺天放下手机缩回被窝里环住怀里人的腰在他的颈侧印下一个吻,他昨天出差结束交接完工作便正式休假,昨晚上缠着莫关山做了两个回合。本来有第三个回合的,可莫关山太困实在做不下去了。

然而在这个清晨,贺天却突然神经质地无比感恩生命。

快一年了——莫关山回到他身边的时间,像梦一场。

刚和好那一阵,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他在一起,去蹭饭的频率直线上升。四月,草长莺飞野猫发春的季节,又是蹭饭过后的一个夜晚,两人站在玄关处磨磨蹭蹭叽叽歪歪,贺天一把把人拉出门,“阿姨,莫关山送我下楼,我有事儿跟他讲。”“诶,去吧,把垃圾——”莫妈妈话还没说完门就关上了,莫家父母交换了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门外,贺天靠着墙壁把人搂在怀里,有些委屈道:“你什么时候搬去我那儿啊?”要知道除了除夕那晚两人干柴烈火地做了一场,之后就只剩下亲亲摸摸。贺天很委屈贺小天更委屈。莫关山埋在他的脖颈里,声音闷闷地笑。

贺天低头吻住他,两人嘴角都抑制不住地上扬,吻得难舍难分之际,大门开了,莫妈妈莫爸爸各拎着一袋垃圾愣在门口。

贺天记得自己还临危不惧且不露痕迹地擦掉了两人嘴角的水迹。

忆及此,贺天忍不住发笑,然而莫妈妈那天的话也一直留在他的心底,每每想起,他就恨不得对莫关山好一点再好一点。

莫妈妈说她早就猜想过他们两的关系,在离开H城后。莫关山从未和谁走得那么近过,她不知道离开H城有没有贺天的原因,但是离开后莫关山有一次高烧,在她怀里哭,哽咽着叫贺天的名字,她心疼害怕又忧虑,知子莫若母,这句话不会错。她不怕莫关山和另一个男孩在一起,她怕旁人的指指点点,她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人,有时候很好,可恶起来,鬼都怕。

好多次她话都到嘴边可是又咽下去,她儿子是个敏感的小孩,他们的家不像其他家庭,她的孩子一直都承担了很多他本应该不用承担的。她不愿自己的孩子在感情路上也走得艰难无比。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关山却越发坚韧,那些话越发没有机会说出口。

他们回到H城,莫爸爸翻案成功,莫妈妈意识到,他们已经在旁人的眼光耳语里活得太久了,她的小孩不能一直委屈下去,她要做个勇敢的妈妈,也希望他的儿子能够在感情上勇敢。她不怕她的儿子摔跤,她的儿子早就成长为沉稳的山峰。

所以有姑娘追求莫关山时,她对莫关山说不会催他逼他,只要他喜欢的妈妈都接受,同样的话她也讲给了贺天听。

那一晚沉默寡言的莫爸爸抱着哽咽的莫妈妈和莫关山同样湿了眼睛。

昨晚上贺天给莫关山简单擦了擦,连床单都还没换,一套睡衣被两人分着穿,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贺天身上,上衣穿在莫关山身上,本来也只扣了两三颗纽扣,现在已经全部被贺天灵活地解开了,灰蓝色丝质的布料顺着肌肤滑开。

莫关山以为自己还陷在昨夜那场欲潮的颠簸里,睁开眼只看见耸动的被子,欲望被含在湿润紧热的口腔里。他蜷起一只腿搭在贺天的肩上,被子滑下去,贺天挑起眼睛看他,莫关山揉着他柔软的头发一激动用了力,疼得贺天眯眼,莫关山却被他吸得爽得喘息不止。

“被、子!等会儿又被你弄脏……”莫关山一条腿被贺天扛在肩上,贺天刚把那玩意儿全部‌‎‍插‎‌‍进‌‍‍‎‌去,一动手把已经掉了大半在地板上的被子全部扔到地上,然后在莫关山腰下又垫了个抱枕。“上次是我弄脏的嘛?”贺天一边说话一边缓慢地动,莫关山正脱挂在另一只脚踝上的‍‍‎内‍‌‌‎裤‎‌,听了贺天的话把‍‍‎内‍‌‌‎裤‎‌朝他扔去,贺天俯身躲避,顺势将他两条白软的腿并在一起压在胸前,身下动作开始加快,低声在莫关山耳边说:“那你把我弄脏好了——还可以把我弄坏。”莫关山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被他顶得气息不稳,舔咬贺天的喉结。

结果又做了两场,第二轮发现家里的套套用完了,贺天从后面一边耸着公狗腰干他一边咬着他的耳朵商量买什么套套买什么年货,三天后的年夜饭想吃什么菜。莫关山嗓子早喘哑了,又爽又麻哪儿有力气跟他商量。

最后被子倒是没遭殃,白床单报废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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