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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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醒来时,容砚之早已离开。
钟怀锦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醒来的早晨,随口问了伺候他的小太监安平,得知王爷此刻仍在回京的路上,还需好几日才能抵府。然而,当他看到早餐的分量忽然加倍时,还是忍不住有些震惊。他疑惑地看向安平,用眼神询问为何食物如此丰盛。
安平恭敬地回答道:“回公子,王爷吩咐说公子身体欠佳,平日里应多进补饮食。不过若吃不完,公子不必勉强。”
钟怀锦眼神微微一挑,带着几分试探轻声问道:“王爷已经回府了?”
安平垂首回道:“尚未归京。”
“那这话是如何传达的?”钟怀锦微带笑意,却忍不住想戳穿。
安平依旧低眉顺眼,恭敬道:“是王爷在信中特意交代奴才的,专门嘱咐照顾公子饮食起居。”
钟怀锦内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演技够好,真不知这场戏该如何演下去。
接下来的几日,一到入夜,容砚之便如期而至,有时候是自己戴着面具,有时候是蒙着钟怀锦双眼。每次都颠鸾倒凤直到深夜,让他哭喊着承认更喜欢夜里的子衡方才罢休。此外,容砚之还数次埋怨他身子太弱,只能撑得了一次,嘱咐他平日多吃些、调养身体。
钟怀锦听着心中腹诽,忍住许久才没出声反驳——折腾一夜,容砚之不过射了一次、最多两次,而自己却几乎被逼得泄身了好几次,实在撑不住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于是,钟怀锦忍不住开始天天问小安平,王爷究竟何时回来,只觉再这般纵欲下去,身子恐怕真要吃不消。白日里那个端庄的容砚之虽然喜欢装模作样,但他只需要说几句应景的话陪着倒也不累人,省心得多。
而且,既然“真王爷”都快回府了,容砚之总不能还假借“子衡”的身份夜夜闯他的闺房……呸,卧房吧。
然而,钟怀锦未曾料到,他这般天天挂念着询问王爷的行踪,却让隐在暗处的容砚之不禁多想了起来。
他一边因钟怀锦对自己的牵挂而暗自欣喜,另一边却忍不住醋得不行。明明自己每晚费尽心思、用尽唇舌去取悦钟怀锦,偏偏还不如白天那副伪君子的模样更讨他欢心。
这究竟是他做得不够好,还是钟怀锦偏偏就钟情于那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
容砚之心中暗自不甘,但他又实在不愿意日后一直伪装成温文尔雅的君子。既然他已打算和钟怀锦相伴一生,他便不愿在他面前虚伪一辈子。只是现在还不是坦白一切的时候,他要等到钟怀锦真正爱上那个真实的自己,再揭开这层伪装,还原自己的身份和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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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钟怀锦第九次询问安平的时候,安平告诉他王爷昨夜已经回府,还吩咐钟怀锦午时前往东苑陪他一起用午膳。钟怀锦闻言,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想着晚上终于可以休假几天,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喜悦。
他这显而易见的心情变化自然又被暗处的容砚之看在眼里,整个人顿时变得又酸又甜。最终还是轻轻哼了一声,醋意占了上风。
到了午时,钟怀锦换上了新制的栗色秋装,这件衣服早已被薰上了一丝淡雅的沉香,细腻柔和,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温暖气息,带着些许秋意的宁静。
他在发间戴上了一枚温润的玉冠,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显得愈发清俊。出门时,又披上一件带毛边的白色披风,白色衬得栗色长袍更显稳重,整个人低调中透出一丝雅致与讲究,既温和又干净。收拾妥当后,钟怀锦缓缓前往东苑,准备与容砚之共进午膳。
虽然他每夜都与容砚之会面,但从表面上看,摄政王刚刚离京归来便要召见他,钟怀锦觉得不论如何都该稍作打扮,以示尊重。收拾妥当后,他缓缓前往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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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午膳安排在东苑院中的小亭里。如今已是深秋,金黄的银杏叶随风轻舞,洒落在青石板路上,宛如铺上一层温暖的金毯。容砚之独自坐在小亭内,随意斟了一杯酒轻轻酌着。抬眼便见钟怀锦盛装而来,他的步伐悠然,风姿儒雅,栗色的长袍、玉冠、披风映衬着秋景,仿佛与周遭的一切都融为一体。
容砚之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艳,欣赏着眼前人的从容与细致。然而片刻后,醋意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钟怀锦竟然为了这装模作样的摄政王如此用心地打扮,而每晚见到自己子衡身份时,却从未费心装饰半分。
如果钟怀锦此刻能听到容砚之的心声,恐怕会立刻喊冤:大晚上的还要怎么打扮?更何况每次都是容砚之擅自爬窗而入,他哪里有时间提前准备?
只是他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仍旧一如往常地行礼问安,在容砚之的示意下在他身旁坐下。此时,容砚之的酒杯已空,钟怀锦见状,便顺手为他斟满酒,动作自然流畅,带着几分恭敬的淡然。容砚之看着满杯的酒,细细打量起眼前人,心中暗自较着劲。
他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唇边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一月不见,怀锦倒是愈发清俊得紧……今儿这身打扮,可真是用心了。”
钟怀锦微微一怔,敏锐地感觉到容砚之似乎隐隐带着不悦,但自己才刚到,还未有机会触怒他才是。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王爷召见,自然该庄重些,怀锦不敢怠慢。”
“嗯……确实该如此。”容砚之低声应道,淡淡道,“用膳吧。”
心中却不禁腹诽,倒是见子衡时便不见你如此用心。
随即,他淡然拿起筷子,开始用膳。钟怀锦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但摸不透缘由,便安静地陪着他吃饭。
待两人用得差不多时,容砚之示意将剩下的菜肴撤下。贴身伺候的太监王全上前,细心地为他们换上了一壶新酒。容砚之淡然地又问了几句钟怀锦最近在王府的生活,以及近来所作的画作,言语中仿佛只是平常的关心与考察,二人之间并无任何暧昧的氛围。
钟怀锦一一应答,不知不觉中多喝了几杯清酒,心中感叹着摄政王容砚之果然比夜里的子衡要好应付得多。两人聊得差不多时,容砚之注意到钟怀锦的脸颊微微泛红,显然已有几分醉意,便允他回房休息。
钟怀锦闻言便站起身来告退,谁料一时头脑发沉,脚下打了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容砚之眼疾手快,立即伸手一拉,将他稳稳地揽入怀中。钟怀锦便顺势跌坐在容砚之的大腿上,呼吸微微急促,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一时有些愣住,不知该起身还是停留。
钟怀锦抬头,正好对上容砚之近在咫尺的俊脸。虽然两人已多次亲近欢好,但这是他第一次在白日里如此清晰地看见容砚之的真容。迎上那灼热的视线,他一瞬间有些心慌,慌乱中下意识地将视线往下移。目光扫过容砚之的薄唇和坚毅的下巴,不由得想起这几夜容砚之埋首在自己双腿间舔舐的模样,微微泛起水光的下巴,隐秘的亲密情景霎时在脑中浮现。
钟怀锦顿时觉得脸颊发烫,羞得满脸通红,连耳根都泛起红色,身子微微绷紧,不敢再直视身上的人,竟然隐隐觉得下腹有些躁动,心中一片慌乱。
容砚之自然注意到钟怀锦这细微的变化,从他微微绷紧的身子和红透的脸颊中,看得出他已然情动。然而,这份情愫显然是对着他这个白日里装模作样的摄政王。思忖片刻,他决定不妨适当地打破这君子表象,看看钟怀锦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回头看了眼贴身伺候的王全,暗暗打了个眼色。王全立刻心领神会,微微垂首,带着所有下人安静地退出东苑,并在苑门口安排守卫,以确保不会有不长眼的下人擅闯干扰王爷的雅兴。
东苑小亭顿时一片安静,唯余秋日微凉的清风拂过,四下隐隐透出几分私密的氛围。
容砚之低头,视线缓缓落在钟怀锦的脸上,唇边带着一抹隐晦的笑意,手臂轻轻收紧,将钟怀锦牢牢揽在怀中,贴在钟怀锦耳边缓缓开口道:“今日,怀锦如此打扮,莫非真是为了讨本王欢心?”
钟怀锦下意识地抓住容砚之揽在他腰间的手,心中微微发紧,既猜不透容砚之此刻的意图,又不知对方究竟是在试探什么。这是打算向他坦诚,还是想跟他继续演下去?
他有些迷茫,正欲开口询问,却感到容砚之忽然低下头,温热的唇贴上了他的耳垂,细细地含住轻咬,酥麻的感觉顿时顺着耳后蔓延开来,令钟怀锦微微一颤,呼吸不由得一滞。
容砚之的动作温柔而缓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执着,舌尖轻扫过钟怀锦的耳侧,低声呢喃道:“既然怀锦这般挂念本王,倒让我想到一事……除了画师之外,我身边确实也少个贴身之人。据说,怀锦天生有几分特殊之处,不知你可愿担此重任?”
钟怀锦微微垂眸,感受到容砚之贴在耳畔的温热气息,心中一时微乱,他静静垂首片刻,随即低声回应道:“王爷垂爱,是怀锦的福分。”
小亭内布置了几处火炉,尽管秋意渐浓,却并不寒冷。
容砚之轻轻解开钟怀锦的衣袍,手掌缓缓探入内,温热的掌心贴上钟怀锦的胸膛,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他微微俯身,低声道:“你可知,身为我身边之人要如何伺候本王?”
“知……知晓。”
钟怀锦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激得微微一颤,带着几分慌乱环顾四周,发现偌大的东苑早已空无一人,所有下人都已悄然退去,方才暗暗松了口气。然而,心中仍不免羞怯——他隐约意识到容砚之的意图,竟是想在这敞亮的亭中、白日之下行如此亲密之事。
他微微绷紧身子,却无法抗拒容砚之带来的阵阵撩拨,呼吸渐渐急促,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容砚之的指尖肆意揉捏着早已被调教得敏感的乳珠,力度时轻时重,带起一阵酥麻的快感。钟怀锦不禁微微颤抖,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怯,却没有挣扎。
“既然知晓,那就做你该做的。”
容砚之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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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摸鱼文写得比想象中顺畅。刚看了一下存稿,如果不太忙的话,后续再更点人物背景回忆交代前情后续,下周有机会收尾完结这故事。(o゚v゚)ノ祝大家周末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