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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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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良好

-----正文-----

方宜烊晚间休息时看了一会手机,发现房东给自己发了十几条消息,中间有几张是图片,打开一看是洗雪桂坐在餐桌边吃饭的样子。

其中一张他和韦女士的合照,洗雪桂微微低头入镜,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

韦女士发了一大段语音:“小烊小烊啊,今天碰到小桂出门,他说他在找工作咧,我问了一下,我这边刚好可以给他介绍一份工作,你下班后回去和小桂商量商量看看要不要干,那老板是我弟,我先把他联系方式给你哈。”

方宜烊回家的时候还以为洗雪桂会跑过来和自己分享有工作的情形,大概眼睛会亮亮的,没想到推开门时洗雪桂先来了一句:“方宜烊,我们亲么!?”

他刚刚洗完澡,头发没有完全吹干,穿着大号的橙色睡衣,像一颗潮湿的橘子。

方宜烊视线温吞下移,他的思维在长达八个小时的高度紧绷的工作中被磋磨得迟钝,没想过这句话的另一种意思,只是觉得与其别别扭扭,倒不如让洗雪桂直截了当地获得请求被满足的开心。

于是他张开手,搂过他的腰,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才把路过小摊买的鲷鱼烧递到他手上,开始脱衣服换鞋,问:“怎么了?”

洗雪桂被他抬了抬下巴,表情呆住,张着嘴唇,脸颊红得很快,惊讶地停住几秒,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唇,又有点懊恼:“不是这个亲的。”

“不是?”方宜烊觉得奇怪,一边解着西服上的袖扣,一边低了低头,琢磨了一下,貌似比起嘴唇,洗雪桂更喜欢他亲他的脸颊。

每次眼睫毛微颤,还要像个猫一样把脸贴过来。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又往他抬起的脸上亲了一口,问:“这样?”

洗雪桂捂着脸,支支吾吾,又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能亲我这么多次呢…”

方宜烊没从他的声音和表情感觉到任何排斥的意思,笑了笑,提醒他:“鲷鱼烧买了有点久了,要凉了,快吃吧。”

洗雪桂哦哦两声,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捂着袋子,“还是热的呀。”

又拉着方宜烊到厨房,“给你留了饭和汤,快吃吧。”

洗雪桂把温着的饭菜端上来,今天买的牛腩一半做成了咖喱牛腩,一半则成为番茄牛腩汤里的材料,汤是酸甜口的,在冬夜有着熨平疲倦和寒冷的魔力。

方宜烊有些感慨,洗雪桂第一次出门时还会迷路,第一次做饭时还不太会开火,现在已经能够熟练掌握火候,对周围也不再陌生,像完全融入了这里,不再是初见时干瘪谨慎的模样。

方宜烊没意识到自己看洗雪桂的眼神像亲自养大了一只小动物,又害怕某天会突然与之分离,随即产生了浓厚的无法排解的不舍感。

洗雪桂一直盯着他,咬了几口鲷鱼烧,是他喜欢的奶黄馅,抬头就对上方宜烊的眼神,像在发呆但又好像在打量珍视的东西。

他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心跳又开始不正常,为了缓解,他只好开口掩盖,结果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纠结了很久的问题问出口了。

“方宜烊,你怎么不让我叫你老公呢?”

方宜烊闻言,呼吸了一口就被呛住,他手搭在桌子上咳得面红耳赤,觉得荒唐的同时又差点被他过于认真的表情可爱到,忍不住笑出来,“什么?你哪学来的?”

一听见方宜烊咳嗽,洗雪桂立马丢下夜宵,跑到方宜烊的身边,贴到他的身侧给他顺气,表达自己的疑惑:“你也不和我说变亲一点应该要改称呼的呀。我怎么能继续叫你方宜烊呢…”

他指责自己:“我这样是没大没小的。”

方宜烊缓过来了,抓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腿边拉了一下,更方便观察他的表情,问:“谁教你的?”

洗雪桂闷了一声气音,“我自己学的。”

他自言自语,自己琢磨,自我纠结:“我是喊你老公,还是喊你哥哥呢?”

方宜烊刚想给他解释清楚,洗雪桂就已经决定好,低着头看他,眼神里有解决大困难之后控制不住的愉悦,“还是叫老公好了。”

想拒绝的想法到嘴边就转了弯,方宜烊问:“为什么?”

洗雪桂疑惑,一脸方宜烊你怎么比我还不聪明啊,却又很体谅地解释:“因为老公比哥哥亲呀。”

毕竟韦女士的话,清清楚楚地说着老公第一,哥哥第二,他要做就做方宜烊最亲密的人,一点都不情愿位居第二。

见方宜烊不说话,洗雪桂紧张地说:“你是要拒绝我吗?”

方宜烊本来就不太会拒绝别人,更何况那个人是洗雪桂,低着头看他,圆圆的眼睛好像要挂上眼泪一样,他对洗雪桂这样可怜的表情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过了一会,轻叹一口气:“不会。”

洗雪桂松了口气,捏着他的手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如释重负地跑去客厅拿手机了。

方宜烊问他干嘛去,洗雪桂很认真:“房东给我介绍了工作,我怎么能让她觉得我是没大没小的人呢,我要和她说清楚。”

方宜烊一捋,懂了,估计是韦女士说了些什么,洗雪桂误解了她的意思,怪不得一回家就要喊他老公。

奇怪,这段时间洗雪桂已经频繁用手机,不懂的东西都会运用搜索,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老公所代表的意思吗?

方宜烊转过头,撑着下巴看他,客厅盈盈的光落在洗雪桂的面庞,他正缩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敲手机,一副有天大困难的样子。

算了。方宜烊想,洗雪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毕竟他身上所拥有的并不多,能给洗雪桂的少之又少。

方宜烊洗完澡出来看见洗雪桂正在铺床,他的头发长了一点,软软地落在后脑勺,看见方宜烊进来,洗雪桂扭过头,姿势很别扭,但声音和表情却十分居家。

“你洗好啦?”

洗雪桂抖抖被子,被单是新换的,晒过太阳,有股暖暖的味道。

“睡觉吧。”洗雪桂说完,才想起什么,又急急忙忙地补上,“老公?”

老公和老婆一对词语总是经常出现,密不可分,一瞬间,方宜烊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他要叫洗雪桂老婆吗?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和洗雪桂的这个家究竟是以什么的感情基础存在的呢?

他以前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也自然而然地觉得没有想的必要。

方宜烊一想东西就头疼,他干脆不想了,洗雪桂拍拍床,“快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下午才上班,不那么早睡也行。”

方宜烊抬腿上床,躺在了洗雪桂的旁边,洗雪桂伸手过来,将手搭在方宜烊的肚子上,打了个哈欠,“那我陪你聊聊天好么?”

两个人聊了一会天,最终以洗雪桂睡着了结束,方宜烊看着他,他睡得糊了一脸头发,方宜烊给他拨好头发,见他嗯哼了一声,安抚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亲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洗雪桂已经睡着了,并不会看见他这个动作,所以他并不是为了洗雪桂开心而亲他。

好像就是自己想亲他而已。

方宜烊松开手,把被子掖好,睁眼看天花板,几乎一整晚没睡着。

直到天边泛白,一缕微弱的光透过窗帘投进来,他去卫生间强行用水拍自己的脸,感觉到熬夜之后过快的心跳在极力控制下重新变得平缓,才又回到床上,终于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韦女士介绍的工作是按摩技师,洗雪桂没有经验,甚至没有身份证,工资待遇算不上好,培训期半个月,考核过才能确定最终的薪资。

洗雪桂搜索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是个黑户,而且现在上不来户口,也没有办法办身份证。

他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幸亏当时面试的都没有录取他,不然被别人发现了自己是混进人类社会的鬼,那得多可怕。

韦女士对他支支吾吾说出现在没有身份证的时候好像也并不吃惊,说哎呀这个工作呢,很累很辛苦的,没有几个人愿意干的,我那个老弟店里正缺人呢,只要你能干,我肯定给你搞过去。

工作的事就此定下来,洗雪桂工作的小店离他们家有五六公里,没有直达的公交车,地铁出行也不方便,方宜烊买了辆小电动车。

培训期期间不排班,早九晚六,但洗雪桂还不太会骑,而且也记不住路,于是方宜烊早上载着洗雪桂去上班,下午让他打车回家,等以后熟悉了,再自己开车上路。

方宜烊本来以为洗雪桂会有不适应的时期,毕竟是第一次上班,没想到第一天没听到他的任何抱怨,只是说店里的技术都是各种壮汉,胳膊肌肉比他的脸还大,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好恐怖,他不太敢搭话。

第二天洗雪桂改口说那些人应该是铁汉柔情,其实不太恐怖,带他的师傅原来也是个黑户,家在千里之外,来找妻女,结果没找到,反而弄丢了身份证和所有的钱,等补办时才发现户籍被注销了。

他揉揉眼睛,说:“他饿了很多天,被老板捡到了,老板是个好人。”

他凑过来亲亲方宜烊的脸,“如果没有方宜烊捡到我的话,我也会死掉的。”

方宜烊看着他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乖,睡觉吧。”

洗雪桂说自己还想发今天的日常,不过抬了抬手,露出为难的表情,又说算了。

等周末方宜烊休息,才察觉到异常,洗雪桂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宽松长袖被挽起,手臂露在被子外面出来,他握了一下。

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真的把他的手臂圈在手里,才感觉他手臂的硬胀,肿得跟发面的长条馒头一样。

怪不得晚上三番两次踢被子,回家也不玩手机了,还喜欢穿薄薄的长袖睡衣,大概是因为手臂不舒服,压着会更难受。

方宜烊出门买药回来,洗雪桂醒了,正哆嗦着在洗手间刷牙,看见方宜烊回来,还装模作样,被方宜烊毫不留情地戳穿。

洗雪桂戳了戳他的手臂,对他的戳穿很不满意,却也只是声音软绵绵地指责:“怎么了嘛?”

“怎么不和我说?”

“我要刷牙了。”

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洗雪桂又说:“什么?”

方宜烊说:“我帮你刷。”

“不…!”洗雪桂别别扭扭,方宜烊捏着他的脸让他张嘴,洗雪桂偏过头,“不要。”

方宜烊没松手,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洗雪桂受伤,又或者看见他生病,心里第一反应永远是烦,再是生气,气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又气洗雪桂永远不会主动和他说,他似乎总觉得自己会嫌麻烦,但方宜烊不懂,他对洗雪桂已经够温声细语,为什么在生病难受这件事上他永远不肯第一时间和他说呢?

但是他知道生气什么用都没有,他退后一步,松开手,把牙刷放回他手里,“刷完出来擦药。”

看见他冷下来的脸,洗雪桂懵了一下,他曲起肿着的手接水,不太敢看方宜烊,“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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