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能解决问题吗?”真月乡君见沈慷这时候退缩,更加生气,指着沈忺和沈老太太呵令沈家下人,“她们再敢出声,就给我堵住嘴扔到后罩房去,谁要是不服,尽管跟我理论。堂堂津州大学士府竟然闹得乌烟瘴气,我就不信这个家没有规矩了。一个个都是糊涂人,只知道瞎闹腾,非闹到不能收场才罢休。”
沈忺一见真月乡君发了威,不敢再骂,只嚎叫诉冤,最后装死。沈老太太不服真月乡君,也不看势头,还想闹腾,被万姨娘和沈臻静死死拦住了。她们不让沈老太太再叫骂,不是给真月乡君面子,而是觉得惹不起南平王府。替嫁之事若闹到皇上面前,沈家无理在前,皇上也不能偏袒,到时候就有沈家的罪受了。
几位族老和沈慷父子听说南平王府的侍卫把沈家包围了,又见唐璥的脸色依旧阴沉,而吴知府已表明不再管这件事,他们都害怕了。简单商量了几句,几位族老就同沈慷父子来到唐璥面前,赔礼道歉,好话说尽,唐璥仍冷着脸不出声。
连成骏促狭一笑,说:“难得有人宣传唐兄的床第之事,不惜脸面为唐兄的威猛摇旗呐喊,她们只是在褒奖你的同时顺便骂你几句,也就扯平了。你刚才也说让沈家给你一个交待,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他们要是聪明的话,肯定会答应。你别动不动就想打扰皇上,就算沈家不要脸,皇家还要脸面呢。”
沈慷父子讪讪无语,几位族老也都无声低头,他们这态度就等于认同了连成骏的话。沈荣华和真月乡君互看一眼,都暗暗摇头,无话可说。她们都算是沈家人,沾光有限,但有人骂沈家,她们只能乖乖听着,因为沈家做事不提气,让人揪住了把柄。这样的亏沈家吃过不只一次了,可合家上下没有一个长记性的。
唐璥思虑良久,才松了口气,指着孟兴华说:“把她带回别苑,她是我用花轿抬进门的,就是南平王府的人了,但绝不是侧妃,能不能做侍妾,还要看她的造化。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在我看来,她都是冒用别人之名的骗婚者。她既然这么不顾脸面想爬我的床,我多睡她几次也算是抬举她了,这是她的荣幸。她老老实实伺候便罢,若不老实,直接打一顿丢到商船为妓,伺候久离妻子的水手。”
“我不回去,不回去,娘,救命……”孟兴华挣扎哭叫,还是被南平王府的大丫头带走了。这一走,就走到了她的末路,而她想得很美,也怨不得任何人。
沈忺看到孟兴华被人象拖死狗一样带走,她爬起来,要阻拦,又要叫骂,被真月乡君的人制住了,只能呜呜咽咽哭泣。看到岳小虎和连成骏都站得稳当,她哭声更大,要知道会闹成这样,还不如听孟老太太的话呢,现在什么都晚了。
沈老太太看到这一幕,不敢闹腾,只拍着自己的大腿呵呵咧咧哭泣。也不知道万姨娘和沈臻静跟她说了什么,反正她今天的反映与往常大不相同。沈老太太这一辈子不知做了多少窝心事,给别人带来了多少麻烦,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后悔是什么。她现在老实了,肯定被人压制住了,而不是她意识到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