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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我吗？”

……

【22：05】

前面的身影不紧不慢，走的步子踏在地面，声响清脆回荡在空旷的走廊。

褪去白天的纷乱嘈杂，医院的惨白灯光照亮的走廊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空荡，偶尔有人影出现，也端的是个冷冷清清。

但也是刹那，后头出现细碎的脚步声向前。

“陆医生，昨日您加班辛苦了，杨院长特地让我来跟你说今儿个不用您值班了。”

听到这句话的人停住前行的脚步，回首。

【23：30】

晚间的风徐徐，回家路上，他也是走得缓缓。面对隔壁楼的友好问好，也会礼貌颔首。

“陆医生下班回来了？”

“工作不易，真是辛苦了。”

直到青年走入楼栋，身影消失于电梯，后头的姨婶也不忘再感慨一句。

“这年头事业有成又礼貌的年轻小伙不多了。”

不是没有女生在回家的路上匆匆一瞥后止步，再听到后头婶婶这一感叹，不由心中一动，悄声问着路人。

“阿姨，问问这人是一直住这吗？”

中年女人乐呵，就爱小年轻搭话，习以为常的说着。

“是啊，住可久了，这栋楼其它人家似乎都因为这栋楼不吉利搬迁了，就陆医生一直住这，救死扶伤这么多人，攒下的功德那么多，肯定也不怕这些神神鬼鬼的。”

……

【23：35】

“咔嗒。”

门扉推开是入目的黑暗，半踏入漆黑的人另外一只脚也随之很快融入。

比起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显然更令青年感到放松。

雨帘似的墨羽下落，摘下镜框后的清俊容貌在孤身的室内无人能目睹。

“咔。”

这次不是开门，窜起的红焰是那么的突然。

明灭摇曳间，弯折的指骨，那所谓救死扶伤的手，骨感的手，与卷烟的火星此时却是暧昧交缠。

上下齿轻合，唇峦吸入吐纳间，却是如同朦胧的干冰升华过后的薄白起雾。

这单调又破碎的雾使得面容失真又模糊，隐晦又朦胧，焰影影影绰绰，结果照亮抬起的眼如朗姆酒萃取的纯粹的红，赤金的琥珀一时潋滟回荡。

抬臂间，随手掀起的雪帘，外头的夜透过了窗，夜里无光，对面的楼栋成了那唯一的光。

……

如果有人问你。

你偷窥过喜欢的人吗？

远远注视着，小心觑望着，装作不经意的瞥过，但心里又在不自觉一笔一笔描绘出眉眼，带着小鹿乱撞的懵懂与悸动，喜欢的种子在悄然生长。

即使擦肩而过，也要装作若无其事，但等到走远，又会忍不住回头眺望，面上浮现出假装成功后的放松，但又似乎有着不可明说的失落。

少年时期，这种隐晦，腼腆，又带着点不为人知的倾慕与向往，可能会是青春的回忆，年少的真挚，岁月的光景。

但如果又有人问你。

那成年后的偷窥呢？

花洒的龙头向上旋转着拨开，与水幕一同出现的是很快就遇热液化的白茫雾气。

百叶窗被拉动着手柄由疏变密，原本清晰可见的身影消失。

陆晏所在的这栋楼上上下下的住户只要开窗，其实都有机会看到这一幕。

关窗的的人可能并不知道，灯光下的身影其实依旧能在窗外照映出大致的轮廓。

便是这大致的轮廓，也足够人遐想。那动人的赤珀此时向上扬起，专心致志，也仿若焰光潋滟。

腰部的深窝勾勒出腰线的起伏，隆起的肌理整齐的排列开来，热珠滚落，垂坠胸前麦蜜沟壑，那是因肌肉饱满而出现的深陷，手臂的无意遮挡下，中间因湿气而凸起的两抹明晃晃的乳珠又似乎若隐若现。

胸前两端在平静时便已经是肉眼可见的挺立，此时在湿热之下，咋眼看就更像两点朱红。

腕臂抬起间，挡住了一部分的艳影，但又能看出手指在胸前的揉捏打转，可能只是正常的抹沐浴露，但可以想象受液体湿润过的肌肤是如何的软滑。

稀稀落落的水丝淋过肩头，湿漉顺着有力的臂膀蜿蜒。

顶端的两点被对方擦的仔细，指尖捏起旋转着搓揉，一会用指腹按捏着压下，一会又挑着尖端向外拧旋。被搓揉得更是肿胀虚红。

双手试探着持续向下，在腰腹间盘桓着前后抹匀沐浴露，在触及后端的挺翘时先是轻缓的抚过，随后在男人的注视下深入，长长的指节深入丰满的后臀后消失，只剩下后半部分时不时的弯曲。

所有所有的景象都只落于那双隐晦不明的眼。幽幽的红眸如开瓶的红酒，一时鲜亮后便如同氧化的铁锈，锈红的劣迹斑斑，但又裹不住病态的沉溺于情愫的漩涡。

陆晏是第一个看到的，在那之后，楼上楼下的住户便纷纷搬迁，偌大的楼栋被改造成为了男人一人的独居。

雪白的窗帘从此成了使用的常客，密闭的窗扉下，唯有偶尔在阳光的照射下才能偶尔显露出缝隙中那一丝镜头的光泽，还有那一双不为人所知的幽深。

只需轻轻眺望，便可以看见想看见的一幕。

侧身，俯首，转身，背面，所有男人都做过的姿势，有过的身影，皆被洗出了照片，一一悬挂在单独设置的收藏室。

他会特地为每一张照片都打光，柔和的光晕一如对方初时给他的印象。

温暖的，开朗的，温和的，像展露枝头的玫瑰，也像初生的暖阳。

那一天。

清明纯粹的眼在一瞬间撞入专注的视线。

“请问，你是在看我吗？”

专注的那双眼一怔，所有的神色在垂眸间无声的沉默后掩于镜框之下。

垂于身侧的手却在下一刻被执起，向来生冷的手被触碰的部位一时滚烫。不明所以的人抬眼间，却是如刚刚那般撞入挂着温意的面容，眼神微动。

“不是怪你的意思。”

他继而补充道。

“我还以为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纯粹而又温和的弧度一时淡化了男人面容的棱角，英气的眼尾却是微垂。

“你是隔壁楼新来的住户？”

随着自己颔首，男人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深。

“我也是，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

心房失神间，一向没什么交友习惯的人当时却是应下了那句诺言。

怀揣着懵懂，同时也还有一丝不可察的愉悦的人被邀请至家中做客。

而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次的做客，才导致了愉悦的凝固，情感的失格。

毕竟那时的自己才知道，那个“我”的入住，并不是一个人的意思，而是“一家”。

得不到的永远在沉溺，永远在发酵，永远在滋生臆念，最终酿成的是令人醉梦荒诞的酒。

如同今夜。

身影在蒙雾中渐行渐远，惟有雾灰的红眸在依旧执着与专注。

或许就是因为太过失神专注，才会觉得消失于百叶窗的框像内的身影仿佛在一瞬间侧首了吧。

雪帘闭落，颤动的火光也是在此时熄灭，徒留满室的空寂诡谲。

杯中红酒执起，一饮而尽，长久在梦魇与失眠间交替，为此只能寄希望于酩酊醉意使人深睡不止。

热息喷洒于暗，热量零星消散。

身影深陷于沙发软卧，不知过了多久。

黑暗颠荡着，粘稠的质感包裹着整座室内空间，与同样昏睡了的人。

“……”

声响破碎。

勉强的掀眼抬睫，指针的时刻钟鸣正好在此时振振。门铃却也在这时而至。

【00：00】

酒意的昏沉纷扰着思绪，掀开双帘的那一刻都仿佛变得艰难。

入目的麦蜜还湿漉流淌着烁人的水光，一路滚落胸前沟壑。

酒意烟消云散。

黝黑漆深的眸再见，也如初见那般纯粹。

“陆医生，你在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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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它本质是黄文，但亲友总说看着后背一凉（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