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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玖番外-取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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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其实你有一点点残忍。

-----正文-----

手术室所在的6层被三方势力紧密控制,我没有选择和那群人挤在一起,而是由副院长带路进了6层唯一一个贵宾等候室。

我早就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

人们总是认为,死亡是一个过程。其实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母亲的身体从颤抖到纹丝不动,只过了一秒。那个时候我的内心像一片死水一般的平静,既不开心,也不难过。我始终是一个人,她的离去并不代表什么。

现在,我空白了一路的大脑终于开始缓慢的运作起来——也许是刚才想起的母亲的死状让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哪。这些年我很少有大脑空白的时候,即使在小喻身边,我也总是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但现在我终于无计可施。

我善于演戏,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小喻是我最重要的观众。通过扮可怜来获取他更多的爱是我的惯用技俩。有一件事我始终没有告诉小喻。我的身边总是发生很多危险的事,但有些时候,那些危险是我亲手创造出来的。像每一个演戏的人一样,我只在戏里投入感情,在戏外忘记这一切。直到亲手送走父亲时,我才发现,人生如戏,我却不是演员。那些感情,那些经历切切实实刻在我的骨子里,在我以为自己能放弃的时候,如鬼魅一般缠上心头。

其实说什么一定会赢只是在自我安慰而已,我早就明白死亡是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我也终于收到了命运的回答。

在一年前我选择登上飞机的那一刻,这一页其实已经在命运上落下了笔。

在这样寂静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多年前一个黄昏。那时候,太阳橙‍‌‎‌黄‎‌‍‍‌色‎‍‌‍的光辉透过我房间小小的窗户洒在被子的一角。宋喻替我缠好最后一圈绷带,很心疼地朝我手上吹气,希望能让凉意减轻伤口的疼痛——他真的很天真,明明已经把自己用的那么好的药涂满了伤口,还是固执地觉得我太可怜了,一定很痛。

那时候我实在是太缺爱了。我习惯让他注意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再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拼命从他身上吸取爱。我知道他是一个太过善良的笨蛋,而我只是太寂寞了,需要一个人爱我。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太过用力的拥抱——我流的血太多,把他吓坏了。那时候,其实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拥有全世界。但那样的想法很快被长久的恨意压下——在很多这样的瞬间,我把这种感受当作一种软弱的表现。我不允许自己松懈。

我一直恨着父亲这样辜负他人感情的人,但我迟钝的意识到,我或许比他还要糟糕——我的心里并不存在“爱”。我既不爱自己,也不爱别人。而是凭着一股长久的恨意活了二十多年。

我想起那一年机场离别时小喻眼神深处的一丝脆弱。其实我也是有预感的。但我很快告诉自己,我只有一件要做的事,那就是复仇。

直到现在,我才发觉自己的残忍——我真的把他一个人扔在了那个龙潭虎穴。今天的结局,我不该早有准备吗?

我感到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慢慢蹲下了身子。这种痛感是那样熟悉,就像我第一次遇到小喻的时候。在我觉得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穿着白色T恤衫的宋喻拨开了层叠的绿树,猝不及防撞上我冷静审视的目光——他不带任何恶意地走进了我的世界,在地狱里握住了我的手。

旁边很快有人想来看看我的情况,我摆手制止,扶住了椅子的边缘。

是我恶果自食。

在这一刻,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我终于体会到了小喻当时看着我的飞机离开时的心情。

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呢?

你对我,真的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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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刀子,多多。鱼鱼,不怕。

ps:苏玖只是看上去正常,其实疯疯的,所以内心想法可能显得混乱而没有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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