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喜欢橘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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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喜欢橘柚香。

郜雍知道得很清楚。

那人的书本、围巾、大衣，无不弥漫着橘柚的味道。那种淡淡的、微甜中带着涩意的香气。

在路上遇见时，总是先闻见橘柚的气息。像一场雪，连绵地落在心上，松软而清新。细雪落尽，而后是他的笑。

“早。”

笑。橘柚味的笑。郜雍对上这样的笑，整个人都绷起来，慢慢地说：“早。”

往往这个时候，他会塞过来一杯豆浆，还冒着热气的豆浆。“趁热喝。”自然而然，橘柚香浓了又淡。郜雍愣神的时间里，他笑眯眯地挥一挥手，骑着车，走了。

某人喜欢赖床。从小区到学校十五分钟的路程。文科班六点四十记迟到。这家伙每天睡到六点二十，三十准时出门，三十五在路口拦下郜雍，递给他一杯豆浆，剩下五分钟把自行车踩成小天狼星的飞天摩托。春夏秋冬，雷打不动。

郜雍选了理科后早上的时间宽裕很多。他们班七点一十才记迟到，大半的人堪堪踩着早自习开始的铃声走进教室。然而郜雍还是六点起，二十五出门，三十五准时出现在路口等他的每日营养豆浆。寒来暑往，不怠不忘。

都是私心。

放学时他会等某人一块儿走。那人推着车走在一旁，任橘柚香把两人都笼住，渲染上相同的果木味。

淡淡的、微甜中带着涩意。

两家的父母是十多年的朋友，两家的孩子也是十多年的朋友。大年三十的晚上两家一起守岁，那人嚷嚷着要放烟花爆竹。城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郜雍和他一人抓了一把仙女棒，到楼下去放了应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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