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不可逾越的河流,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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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3日这天他们最终没能出发,事实上,接下来的五天也都呆在原地。爸爸回来了一次,匆匆淋浴,刮了胡子,把几套换洗衣物塞进提包里,又走了,甚至没有和兄弟俩一起吃晚饭,像个散发着轻微古龙水气味的幽灵。不过爸爸从来都是这样的,否则妈妈也不会和他分居。他们1916年春天结婚,不到一个月爸爸就去参军了,1918年才有了马赛尔。1919年,那位刚刚退役的年轻父亲并没有如所有人预计的那样回到图尔,而是在美丽城[1]租了单人公寓,开始以自己的名义单独执业,阿兰·梅西耶,商法律师,为了节省租金,办公室挤在杂货店里面,用一块窗帘布和货架分隔开来。“因为这才是我养得起这个家庭的方式”,每当父母为居住地点争吵,这就是爸爸的结案陈词。他承诺每个周末坐火车到图尔,实际上一个月只去一次,有时候一次也不去。克莱芒1921年秋天出生,第二年复活节前,爸爸终于租下了单独的办公室,门外挂出了蚀刻着自己姓名的铜牌。妈妈带着马赛尔和克莱芒坐了三小时火车,搬进了欧特耶[2]树影摇曳的静谧街区。
妈妈一分钟都没有喜欢过巴黎。她对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抱着警戒和怀疑,她不喜欢散发着尿骚味的地铁,不喜欢一下雨就变成垃圾洪流的明渠,不喜欢巴黎人说话的方式,不喜欢巴黎人开车的方式,不喜欢桥牌俱乐部,也不喜欢充满陌生人的小餐厅、咖啡馆和酒吧。在克莱芒的记忆里,妈妈永远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摆弄帽子,往上面缝各种各样的装饰,又把它们拆掉。每当克莱芒试图爬到她怀里,她就弯腰吻小儿子的脸颊,说“让保姆陪你玩,妈妈很忙”。弗朗辛,家里的保姆,匆匆跑来,把克莱芒遣送到婴儿房里,就像从草秆上摘走一只令人不快的甲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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