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哄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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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雪亮得刺目。宋颂戴上墨镜，手套帽子全上身；他唯一没有的是厚裤子，因为室内穿不着，但那关系不大。他戴着罗居延送他的墨镜，把自己旧的那副翻出来递给对方。“你冷不冷？”

罗居延已经穿戴好等在副驾座位上，手里拿着牙刷和水杯。玻内侧的遮光帘遮光板都摘掉，他看到外面是蓝白间青绿的世界。宁古塔的树，春天最醒目的是北美海棠等各种花树，秋天则是红的黄的紫的各种枫树槭树李树和银杏。到了深秋，薄薄的花与叶都落尽，才看到这里原来有那么多针叶的常青树。松、杉、柏；它们常青，但细看绿中也有不同调性，有些是灰绿，有些是带白膜的青蓝。它们是春花、秋叶、皑皑白雪的背景，让红更红、让白更白。当你开始注意到它，就会意识到这些背景植物稳定的生命力。

“门口那个树丛是红色的。”罗居延走进浴室前说。

“Red Osier Dogwood。”宋颂在看北美鸟类之前，已经把常见树种百科看完了。他实在看了很多没用的杂书。斑驳老旧的暖气片在墙边，靠近感觉着并不很温热。宋颂垫着张擦手纸，把他待会要擦脸的小毛巾搁上去烘，顺便从内兜掏出手机来搜翻译。他递给罗居延看中文：“这是什么字？”

罗居延凑过去看，宋颂帮他搜了个中文网页。“红柳山茱萸……北美原住民用来治疗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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