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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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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喝酒干大事

-----正文-----

单天石开了一瓶酒。

其实他的身体状况很差,压根就不能喝酒。可是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这一点。

单水恒下来的时候,保姆就已经不见了。餐厅里只有单水恒、单天石还有凉栖三个人。

单水恒对单天石向来没什么好脸色,单天石对此也算习惯。他同样垮着一张脸。

凉栖倒是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只是在这样沉重的氛围里,他这笑也看起来假了。

单天石没有看凉栖。

单水恒倒是一直注意着凉栖,只是他又没资格对凉栖评头论足。

空气似乎都阴沉沉起来。

还是单天石先打破了这片沉静。

他举起手里的酒杯,说:“今天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单水恒,以后你就把凉栖也当作爸爸对待。凉栖,我就水恒这一个孩子,他脾气是坏了点,但是还算明事理,在学校里从来不给我惹事……我平时事情多,你多看顾看顾他……”

凉栖笑着点头。单水恒使劲皱眉,他每次听单天石说话都想暴起,狠狠揍他一顿。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偏过头不看单天石和凉栖,任由他们两人在那里演着三个人的家庭美满戏。

一股怨恨从心里滋生。

一想到让自己颇有好感的男人竟然和那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结了婚,他就恨不得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他捂着嘴无声干呕起来,但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最近一次吃东西还是昨天晚上,在学校的食堂,吃的是一碗燕麦牛奶粥。

他早上几乎都不吃早饭,今天也是,然后得知了舅舅生病的事,马上就请了假出去,午饭也没吃。

而后回了家,被老头砸伤了额头,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直到现在。

没想起的时候还好,然而一旦记起自己这么长一段时间没吃东西了,他的胃就开始隐隐作痛。

那边的单天石还在和凉栖说着话。

单天石在桌上的规矩就是,他必须第一个动筷。

单水恒以前就因为这个被打过一次。

那时的他还小,反抗不了这个强壮的男人,从此再也不敢这样做了。

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不过不再是因为不敢了,而是觉得没必要。

除非单水恒故意想着和单天石吵一架,他才会做出一切让单天石不喜的事情。

但,今天算了。

他的脑子还因为失血而不太清明。

单水恒低着头,他的表情全都隐藏在阴影下,在凉栖的视角,看不见。

直到单天石说可以吃饭了,单水恒才有了反应。

他只夹自己面前那几盘菜,虽然不都是他喜欢吃的,却也没有一样讨厌的。这是保姆对他的照顾。

单水恒和单天石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但单天石对他的了解甚至还不如保姆。

不知凉栖是不是一直在默默观察单水恒,在单水恒第三次把筷子伸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盘菜时,凉栖温言细语问他:“水恒,怎么不吃其他的菜?”

单水恒一愣,伸出的筷子都在空中打了一个颤,他迟疑一会儿,没想好怎么回答,凉栖又问他吃不吃糖醋排骨。

单水恒只能干巴巴地回答说吃。凉栖就用公筷给他夹。

向来喜欢毁气氛的单天石这一次也没说话了,单水恒趁着间隙偷瞄他,发现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还很满意。

单水恒算是明白了。

单天石这老头子,一把年纪开始想要一个和谐美满幸福的家庭了。

凉栖大概也是直到他的这些想法,才会对单水恒如此关照。

单水恒停了筷子。

单天石在喝着他的酒,凉栖动作斯文地吃着饭。

单水恒的眼睛忽然就无处安放了,他甚至有点想逃,可是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容纳他。

他的房间也不行,因为那里是可以因为单天石看不惯而被随意闯入的地方。

单水恒吃不下去了,他四处看着,像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家一样。

墙壁是陌生的,灯是陌生的,挂画是陌生的,桌子椅子也是陌生的。

也许是他的动作太明显了,吸引了单天石的注意力。

他的脸已经红了,看起来喝的不少。

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竟然把酒瓶往单水恒面前推。

“水恒,你也喝!”

他似乎心情真的很好,好到让他喝了大半瓶酒,好到让他醉得喊他今年才十七岁的儿子也喝酒。

单水恒没喝过酒。

可是他忽然想试试,想看看这个让很多成年人都沉迷、频繁出现在各种文艺作品里的好东西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他接过了,倒满了面前的杯子。

凉栖看到他的动作,想要制止,可是这是单天石给的,他又停住了。

一想到待会可能要面对两个醉鬼,他就感到头疼。

果然不出所料,单水恒被一杯放倒。

这酒本就度数高,更何况单水恒还是个没怎么喝过酒的小孩。

和喝多了以后喜欢漫天彻地地讲大话的单天石不同,单水恒是比较安静的。如果不是凉栖看到他时不时在无声地说话,他也不敢断定单水恒醉了。

晚饭结束后,在保姆的帮助下,单天石和单水恒才被分别搬回了各自的房间。

凉栖是独自住一间房的。他一回了房间就马上去洗了个澡。单天石和单水恒身上的酒味留在了他的衣服上,而凉栖不喜欢酒的味道。

他刚洗好,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凉栖微微皱眉,披上睡袍,走出去一看,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背影的主人跪在凉栖床边的地上,而上半身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凉栖过去用脚踢了踢他的大腿,那个身影动了动。

他抬起头来,脸蛋红红的,眼睛也蒙了一层水雾。

凉栖半抱着他,把他捞起来,让他坐在床上。

“水恒,找我有事吗?”

凉栖问。

他这时也不忘维持温柔的人设,声音比之前还要更加温柔,温柔得好像能掐出一把水来。

可惜此时唯一面对他温柔的单水恒是个醉鬼,不光不能被凉栖的温柔触动,甚至还能毁了这份温柔。

此时的单水恒快要失去思考能力了。他依稀记得点什么,譬如说“新婚”之类的字眼。

可是他想不起来是谁和谁结婚了。

于是他漫无目的地走到了这间房间里,直到趴在床边的时候,他也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直到凉栖在他面前出现,单水恒忽然就觉得,“结婚”这个字眼和眼前的人看起来是如此的相配。

单水恒觉得,单水恒想,如果今天有人结婚了的话,应该就是他自己和眼前的人吧。

因为他发现自己是如此喜欢这个人,喜欢到一见到他,心脏就像被泡进了甜水罐子里一样,冒着无数个喜悦的泡泡。

在单水恒对结婚的单薄的认知里,夫妻之间是要做很多亲密的事情的。

只是单水恒不知道很多亲密的事情到底包括了哪些事情。他所能想象的亲密的事情大概就是一起睡觉,更亲密一点儿的,大概就是……接吻。

他注视着凉栖一张一合的嘴,想要亲上去,却感到害羞了。

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好几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亲上去,落处却偏了,这个吻掉在了凉栖的嘴角。

凉栖也被他惊到了。

单水恒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慌慌张张地补救。混沌的大脑给出了一个简单的方法,那就是重新亲一次。

他拉开一点距离,重新亲了上去。

这一次亲对了地方,嘴对嘴,两人的嘴唇亲密地挨在一起。

凉栖眼神变了变,勉强考虑了一秒,就遵从了内心的想法,加深了这个本来纯洁的吻。

他们分开的时候,单水恒还呆呆伸着舌头,凉栖温柔地抚弄他的下颌,叫了好几次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

单水恒一开口,却是喊凉栖“老婆”。

凉栖轻掐了一把他的脸颊。大拇指划过嘴角,那里红了一片,是凉栖咬的。

凉栖对着单水恒笑笑,这一次是很真实的笑,不是在单天石面前端着的那种笑。

单水恒看呆了。

凉栖笑够了,牵着单水恒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其实还想帮单水恒洗澡,但是一想这未免过于亲密,如果单天石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帮单水恒脱了外衣,然后哄着单水恒在床上好好躺下。

在他关门之前,单水恒忽然说话了:“晚安,妈妈。”

凉栖微眯了眯眼,想到了些什么,笑的不怀好意。

“晚安,水恒。”

真是可爱的话。

凉栖忽然觉得很可惜,这样可爱的单水恒只会有这样一次。

下在酒里的药,原本只是给单天石的,单水恒也误喝了,才会出现这样的认知错乱。

可是这药对身体不好,他舍得每天给单天石下药,不顾忌那老家伙的身体,却不舍得伤害这样可爱的小朋友。

他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回去了。

回到房间,戴上耳机,对面的人马上像机关炮一样开始说话。

“老大,你刚刚是在干嘛?你跟你现在的‘丈夫’的儿子亲嘴了?难道你已经沉迷吃软饭的生活所以打算等老登死后继续吃他儿子的软饭?”

“……”凉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果断转移话题,“赶紧把资料传给我。”

“好啊,马上。”邢芝芝应着。

“不过,老大,我发现你那个继子是真的长得很好诶~在监控的死亡视角下也这么耐看,真不知道这个糟老头子长得这么一言难尽,怎么他的儿子倒是有一副好相貌,难道妈妈的基因这么强大吗……”

凉栖没说话,接收了邢芝芝发过来的文件,看了起来。

直到翻到某一页,他看了许久,又若无其事地翻过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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