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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和飞坦的速度很快,傍晚就已经到达了落脚地。但人还在外面,就听见屋中的巨响,一个人影从房间里跳了出来。准确地说,是灰头土脸地跌了出来。

“#$@#/;—#%$?@^%*%(&$^@%……”这被踢出来的男子叫嚷着,但却是一种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就在他叫嚷的同时,一个大约十来岁的男孩,神情可怖地从里面冲出来,男孩的双目发出一种好似狼一样绿油油的光。

他们的装束并没什么奇怪,奇怪的是身体。尽管是在战斗,但看起来动作却好像被扭曲过那样,令人产生一种极度的不协感。露出的手臂,甚至是脸蛋上都打了很多个洞。从审美观的角度来看,实在不敢恭维。即便小男孩的手臂上只有寥寥数个,但却已经够可怖了。

跌出来的男子不停地后退,神情仓皇,最终还在大叫着奇怪的语言,但这次我们听懂了。“博德尔拉!博德尔拉!”反复重复的音节,应当是那男孩的名字。

男孩紧闭嘴巴,一言不发。但男子的身手显然要高出对方许多,尽管闪躲地十分狼狈,但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他们……在做什么?”飞坦皱着眉头。

“那孩子……好像有问题。”我蹲下来拖着头看热闹。

“身手差太多了。虽然看起来攻势凌厉,但其实根本没有威胁。”飞坦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毫不在意地随口搭话。流星街这种程度的战斗太多了,多到我们都懒得看。“不过,身上穿了好多洞啊,是流行吗?”

“我不记得最近有流行这个。”我还认真地想了想,还真的没有发现那里流行身上穿洞的——鼻孔里穿洞的到是有。

我们看了片刻。在喊叫无果之后,男子终于出手了。他飞快地将男孩直接打晕过去,然后抱在手里,开始大哭起来。

“好像很痛苦啊。”飞坦说。

“痛过之后就好了。”我笑了笑。

痛到极致真的会再也感觉不到疼痛的。就好像伤口在火上烤,又在冰上冻,那很快你就会麻木到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甚至有时候你还会感到些许困惑——那些疼痛的记忆,究竟是不是真的。

哭着哭着,他终于停了下来。男子好像注意到了我们,但只是抬头扫了一眼,就将男孩放在地上,然后跪下祈祷。他念的语速很快,很轻,听不见到底在说什么——当然即便听见,也未必能听懂。

在一段祷文之后,男子忽然一伸手,抓住昏迷的男孩的脖子,用力一扭。细微的“咔嚓”一声过后,男孩就那么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弹了。

好一会儿,那男人一直静静地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你猜他会不会死?”我问。

“应该不会吧。”飞坦说着,“流星街的人,没那么容易死啊。”

过了好久,就在我们以为他就会这样傻乎乎地跪上一整天的时候,他忽然站了起来,向我们站着的方向走了过来。

“请你们杀死我。”他说。

男人站在你的面前,请求你杀死他。

你为什么想要死?

因为喜欢的人死了,或者说,亲手杀掉了他。

他的死和你的生是两码事。

但我想要把它当作一回事。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在没有你的世界,活下去。

我想我是疯了,脑袋里自动产生了上面这种对话的幻觉。这种幻觉奇妙地和面前的场景交织在一起,就好像这并不是虚幻,而是某种记忆中的场景。他的悲观绝望感染了我,但事实上我却冷漠地站在一边微笑。

“我拒绝。”

“为什么?”他木然地抬起头看着我,“我有很多有用的东西,杀掉我都归你。”

“我们都是吸食着他人血肉活下去的人。”我微微顿了顿,看着他。

我想就算他清醒的时候,大概也未必能够听懂我的话,只是瞪着我。到是一边的飞坦发出一声低沉地叹息:“死真是很容易啊。”

“也就是说,我觉得你这样轻易死去,太便宜你了。”

“……”

“这里人人都在想着怎么活下去,想要死实在是太容易了。可是正是太过容易,你不觉得很不要脸?”

“早知道这样,你就应该让那孩子把你杀掉嘛。”我的目光落到男孩的尸体上,“他要杀你你不肯,现在你把他杀了,又要让我们来杀你。你不觉得很无理?”

提起那孩子,男子混浊的目光似乎燃起了些许光芒,但很快就暗淡下去。

我想了想问道:“如果你死了。那么你们两个的尸体的也无所谓吧?其实是很好的食物,可以救活很多人呢。”事实上流星街的人也极少吃尸体的……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那么干。

“为什么?如果你不想杀掉我,那我尽可以去找其他人。”他的眼光中带着愤怒。

“你不是还知道愤怒嘛。”我发出啧啧地声音,“怎么就想着死呢。”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身体略有些晃荡。

“我是懒得管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顿了顿,说道,“不过活着太奢侈了,所以我看不惯你铺张浪费。”

我们逃往,受伤,挣扎,寻求活下去的方法,那样挣扎着活过一天又一天。我们挥霍着自己的未来,却又那样珍惜地,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贪婪的念头。

怎能轻易地说出一个死字?

他默默地低下头,转身想要离开。

“飞坦,抓住他。我要活的。”

对于飞坦的指令,后面那句是绝对要补充的……不然就算到手是活的,也是半死不活。这家伙简直不知道留手两个字怎么写。

不过出乎意料,男人竟然反抗了……(莫= =:反抗才是正常的好吧!)

他的战斗动作果然十分地奇特,带有一种韵律的节奏感。四肢的动作很大,还夹杂着响声。不对,与其说是某种乐曲,到不如说是不断的放出的气,所引起的空气共鸣。

飞坦的攻击很凌厉,但就我的眼睛来看,却略有那么一丝不和谐的感觉。随着两人的速度加快,这种不和谐感更加强烈。

不对,应该是声音。好像是某种声音在影响着飞坦的节奏。

我一伸手,具现出盗贼的极意,翻到了其中的某一页。

「百年孤独」——能力发动!

顿时以我为中心,半径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所有的声响全都消失了。

这个能力,除了静音之外没有任何功效。本来弄来也是为了盗窃活动更为顺利罢了——最初的盗窃,总是伴随着恼人的警报器。

然而基本上,这是一个废柴能力。首先,这个静音,是被动效果。也就是说一旦发动,除了时间到达,没人能停下来。想象一下,长达一两个小时的沉默,走进范围内任何人说的话都听不见……其他人还可以离开,作为发动能力的人可就惨了。

而最可怕的是,这个能力的时间控制,也是被动的——由使用的念能力的量来决定。曾经有一次长达一天又二十个小时听不见任何声音……这种沉寂会让人发疯。

当然在这个时候,这个能力忽然就变废为宝了。

男子不仅因为一下子失去了声音而变得有些慌乱,动作也迟缓起来。飞坦不再受他的影响,片刻就将他击倒在地。不知道这家伙的后脖子有没有折断,我看见都觉得倒抽冷气的。

“……”飞坦对我说话。

奶奶的啥都听不见还说什么。

提起陷入昏迷的男子,我们走进房间。大厅里明显有争斗过的痕迹,不是一点乱。水罐子被打破了,沙发斜倒在地上,桌子也被掀翻在地。

我动手把客厅收拾完之后,再过了半个多小时,静音的效果才被解除。飞坦好像长出了一口气的表情——他并没有离开我身边太远,所以沉默始终伴随着。

“我用过这个能力,你知道的吧。”

“知道,但是时间长会有幻觉的。”

“平时你也不太说话的吧?”

飞坦在绝大多数时候都属于沉默者,不像某些人天生话多。

“说话,和听不见声音,是两回事。”他抬起头,“世界上不是只有人这样东西才会发出声音的。”风的声音,雨的声音,动物的鸣叫,或许还有花开的声音。

“有人说,声音是这个世界还活着的证据。”顿了顿,我发出一声叹息,“或者说,能听见,是我们还活着的证据。”

或许在这片土地上,能听见,能看见,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赐。

沉默了好一会儿,飞坦才把话题转到了这个奇怪的男子身上:“他身手的确不错。团长对他有兴趣?”

“他的样子很奇怪啊。”打的洞可以说是恐怖了,甚至连肚子上都打了一个。我见过在鼻子上穿鼻洞的,没见过打洞打成这样的。“如果邀请入旅团可以拿出去吓人。”

“不用啊……”他低笑,“窝金和信长两个出去就足够吓人了。”

飞坦的坐姿很随意,我时常看见他蹲坐在很低的台阶上。当然更多的时候,他总是默默地站在某个角落里,视线很遥远。

“按照团长的说法,那种病毒就是从流星街流出去的?”他忽然问。

“很高的可能性。”

“如果派克因此死掉呢?”

“基本可以肯定不是针对旅团的,但我需要一个理由。”我点了点头,“旅团也不是不讲理的。”

“为什么呢?”低沉的嘶哑的声音,“全部杀掉也无所谓啊。”

尽管很多时候,他说得像是玩笑,但我明白事实上并不是。

飞坦对于刑讯的确很有一套,不去看,仅仅听惨叫就足够让人觉得头皮发麻了,但这家伙丝毫无动于衷。有时候我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事实上他并不是最残酷的那一个,而只是过于无情罢了。

大约入夜十分,男子终于醒了过来。

他的表现到是出乎意料地镇静——只是睁开眼睛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好半晌,才把头扭了过来。

“这是哪里?”

“流星街。”我低着头翻旧报纸,“你不知道吗?”

“没想到跑到这里来了。”他的声音很像是叹息。

“不用特地跑到这种地方来求死啊。”接话的是飞坦那嘶哑的讥讽,“真难为你找到流星街来啊。”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男子默默呼出一口气。

“那么,现在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叙述。

“我的名字是剥落裂夫。”

“……”

这个名字,很奇怪,但却很熟。在哪里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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