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鸟

-----正文-----

白鸟落海。

为了迎合陆嘉今天的白色正装，吧厅里的灯光都变成了浅蓝色调。青年在琴边自弹自唱，不时偏头望向台下。他的眼角抹了一点亮粉，眨眼时闪闪发光。曼陀罗坠饰吊在胸前，随发声时呼吸起伏轻微晃动。

江天枢坐在高脚椅上，手边是龙儿刚端来的海洋之心。自上次意外碰面后，龙儿态度变得老实许多，不再处处呛他，但还是像只刺猬警告生人勿近。

“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龙儿收掉旁边的空杯，“刚才差点有人把他拉下去亲了。”

江天枢通常不会在陆嘉工作时来“曼陀罗”。一方面陆嘉没有时间兼顾，另一方面他自己心里别扭。但林行云告诉他，如果真想要知道陆嘉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就不该害怕。

林行云总说自己不懂同性恋，但或许他非常懂人心。和曾经那个手忙脚乱的马虎店长相比，舞台上精心打扮过的陆嘉具有破坏的魔力。在前面热闹的游戏阶段结束后，人们纷纷散开，将舞台留给他做最后收尾。聚光灯落在他身上，如一层朦胧月色，在柔软的棕色发丝上披挂银白薄纱。

像浪花卷起星辰，每一次目光相撞，又轻轻滑开，江天枢手中的鸡尾酒表面便泛起波纹。想独自占有，又忍不住要骄傲地向所有人炫耀。那些或暧昧或炽热的眼神，都只属于一个人。

一曲终了，灯光散去宣告今日活动结束，伴们也纷纷挽着客人离去。游戏只是气氛的调剂，将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才是正事。陆嘉走下台，将话筒交还给后勤，直朝吧台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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