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郊游

-----正文-----

晨雾刚散，林间小道还沾着露。白裙子在灌木丛里刮出细响，她蹲着拾松果，发梢垂在草尖上打转。背包里的麻绳露出半截，灰扑扑的像是捆柴火的。

"学长看这个！"她忽然直起身，腕子上的银镯磕在树干，惊起两只山雀。男人正把水壶往帆布包里塞，闻言僵了脖子，背带勒进白衬衫里，洇出两道汗痕。

松果抛过来划出弧线，他下意识并拢膝盖去接。东西砸在腿根又弹开，滚进雨后松软的泥里。

"捡回来。"

三个字坠在地上，惊得男人耳尖发红。四下只有风过松针的沙沙声，他弯腰时后颈凸起的骨节像山棱，衬衫下摆随动作掀起半寸，露出皮带勒出的红印。

少女踢开碎石坐下，帆布鞋底沾着苔藓。男人跪着把松果捧过来，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

"今天要数数吗？"

她忽然歪头笑，指尖戳进男人掌纹。松果棱角在掌心压出红印，男人喉结滚动两下，低低应了声。

草绳是从老乡院里借的，浸过井水，凉津津缠上腕子。男人被牵到断木桩前，衬衫下摆扎进皮带，露出截后腰。少女解他扣子像剥笋衣，剥到第三粒时停了手。

"自己报数。"

风掠过芦苇荡，远处传来布谷鸟叫。男人垂眼盯着满地松针，喉头挤出沙哑的"一"。扣子弹开时蹦进草丛，像粒白玉纽扣。

"二。"

第二粒扣子落进她掌心。衬衫大敞着灌进山风，男人肩胛骨微微发抖。数到五时，芦苇丛里突然扑棱棱飞起水鸟，他膝盖一软，跪进湿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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