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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舒说:“好吧,宋少。”
他只留下这几个字,除此之外,再无多言。离开时宋佩慈还跪在床边,膝盖酸痛,一时站不起来。
过去一个小时,宋佩慈走路时仍觉得腿软,只好叫人过来接他。司机小孟来得很快,搀着少爷上电梯,进车门,一路上走得格外艰难。
宋佩慈在家里时很娇纵。
宋父只有这一个孩子,养得精贵,宋佩慈吃过的所有苦都是在爱情上。
一见钟情,没有什么多余的理由,他就是看上李兰舒长得帅。
这方面他没有什么羞耻心,男人么帅是最重要的,宋佩慈有钱聪明有能力,伴侣不需要多强,只要做花瓶就够了。
李兰舒是履历优秀的花瓶,宋佩慈很欣赏他。
这份欣赏后来变了,真正转化成爱,是在李兰舒自己的公司做出成绩那天。
他忽然发现自己没有资格禁锢李兰舒,更不该把李兰舒看做花瓶。
宋少陷入了热烈的单恋,这把火几乎烧得他粉身碎骨。
司机小孟扶着宋佩慈回家,宋父宋母围着他数落。
宋母忍不住点点他额头:“傻子。我就说,姓李那个小子你拿捏不住,肯定要吃亏,偏偏跟他结婚,成这样了吧。”
宋佩慈失笑:“什么,您怎么知道是因为他?”
宋父在一边冷哼一声:“用问吗?除了他还有谁让你这么要死要活的。”
宋佩慈陪着笑脸,没有解释,也没有诉苦。
他这次回家不是为了找人撑腰,而是想把孩子先放在爸妈家。
和李兰舒之间弄成这样,肯定不适合让孩子看见。
他们领养的这个小孩叫宋轻舟,随宋佩慈姓,今年才七岁,刚刚上小学。
当时本来是想领养一条狗的,因为宋佩慈比起孩子更喜欢狗,可是李兰舒很讨厌狗,后来还是选了小孩。
宋佩慈对孩子不是特别上心,幼儿园和小学都是李兰舒选的,上下学家长会也多是李兰舒出席。
宋佩慈从李兰舒的公司离职,回到本家企业,每天忙工作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多少时间管孩子。
甚至连一日三餐都是李兰舒做的,李兰舒送完小孩还要送他上班,最后才赶到自己的公司。
孩子缠李兰舒,这几天没有见到兰舒爸爸,天天瘪着小脸,不肯要宋佩慈抱。
宋佩慈叹息,欠的果然还是得补回来。
眼看快放学了,宋佩慈叫小孟接宋轻舟到这里来,以后就由爷爷奶奶照顾。
小孩子一进门,发现没有李兰舒,张开嘴巴就要哭。宋佩慈最不喜欢小孩哭,下意识去捂嘴,被宋母瞪一眼制止。
宋佩慈软化下去,将孩子搂进怀里,听他在耳边嘟囔:“爸爸呢?我要兰舒爸爸。”
“我要爸爸!”宋轻舟趴在宋佩慈肩头用力摇晃,哭着蹭了宋佩慈一身眼泪。
宋佩慈拍拍他的背:“没事,有我在,有我在不是吗?”
宋轻舟委屈地反驳:“我就要爸爸!他都不抱我了,不接我放学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宋佩慈试图解释:“我们没有吵架,只是爸爸他,他暂时忘了我们。”
“你没有用!”宋轻舟尖叫一声,大哭起来:“你怎么不让爸爸想起来?快点让他想起来呀。”
“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要变成留守儿童了……”宋轻舟哭得伤心欲绝。
宋佩慈深呼吸几次:“这个词是谁教你的?你只是先留在爷爷奶奶家,等爸爸想起来,我就接你回去。”
宋轻舟仍然在哭,保姆拿甜品哄着,才勉强好起来,同意留在爷爷奶奶家了。
这一整天,宋佩慈耳边都是宋轻舟那句绝望的哭喊。
李兰舒是不是不要他们了?
李兰舒是孩子的父亲,他不可以看着孩子没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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