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葱绿,这就是青春洋溢的向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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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0,首尔star——
星期一酒吧人不多,上座率将将五成,池道赫喜欢在人少的时候来自己酒吧坐坐。让bartender给他一杯加冰的威士忌,静静听着他的乐队演奏Jazz,置身于现场live的氛围中,浑然忘我。有时遇上出色的编曲,光凭一段灵魂solo,就能把人听高潮。
宋熙成出去培训,今天的bartender是一个名叫王耀的二十五岁小伙子,但他嫌本名太土,像叫谁家的乡村本土小伙一样,谁喊他王耀他跟谁急,只准人叫他小妖。
“道哥怎么一进门就红光满面的?”小妖把威士忌推到池道赫面前,“一副捡了钱失主还不要你赔的乐呵样儿。”
这么一提醒,池道赫才发现他好像心情确实不错,至于为什么不错,不得而知。
“有吗,我哪天不是这样。”押了一口威士忌入喉,一股子冰凉从口腔顺着嗓子眼流下,冰冰的,烈烈的,贴切的模拟了他现在的心情。
小妖在他玻璃杯底加了一片杯垫,说:“你都不知道自己在酒吧里什么鬼样子,天天垮着个脸就像来收保护费的,长得五大三粗,跟谁都保持距离,一点都不懂得谄媚客人,你还想做生意嘛?”
池道赫拧起眉,又有新的词汇量摄入,他重复道:“长……妹?是个人吗?”
小妖被老板三五不时的蠢萌逗得呵呵笑:“屁啊,谄媚的意思是讨好客人,迎合客人,做生意的有谁见了客人爱答不理的,反正我只见过你。”
老板只有在遇到生僻词时会才露出好奇加求安利的表情,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半大孩子,面部肌肉稍微放松,有时甚至会对某个没听说过的词语一脸懵逼,就那种极度反差的钝感张力都没法口头描述,没见过的人根本不懂。
池道赫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拿出打火机在手里玩来玩去,半天也不点烟。
小妖神秘的朝他挤挤眼,“道哥,给你看个好东西。”
池道赫眼珠子都没移动,始终盯着自己手里的都彭打火机,“什么?”
小妖拿出手机,翻开相册递到他眼前:“这警察帅吧,小鲜肉耶!”
池道赫眼睛上翻一看,照片里一个身穿作训服的民警站在人潮往来的街上,双目如炬,视线望向远处,体态标直的就像一杆枪。
小妖连续滑了几张给他看,这民警要么在搀老人过马路,要么低头聆听路人求助,要么就像棵挺拔的青松在马路上走动来回巡逻……无一例外的是,哪怕是随手拍下的瞬间,民警举手投足间都是充满了分寸感,原本不苟言笑的脸却在蹲下跟小朋友说话时,露出掺有几分童真的笑意,身上的作训服不再让人觉得冰冷,而是传递出一份令人安心踏实的责任感。
小妖有些亢奋:“道哥,围观的路人都说这警察是三市街派出所的,有没有觉得眼熟?”没记错的话一个多星期前老板大半夜的才被传唤过一次。
池道赫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这警察岂止是眼熟,刚才还见过面呢!
“拍这些干嘛?你变态?”明明心里看得很爽,嘴上还要装毛。
小妖说:“我下午路过南门,正好碰上这警察在拍什么宣传片,围了一圈人呢,拿手机拍的可不止我自己,你是没看见那群女生,满脸色气冲天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池道赫一口干完杯中威士忌,背对着台上的乐队,齐耳聆听那段销魂的电吉他solo,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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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厂老板第二天中午打电话给向阳,说大切的汽车配件连夜发到修车厂了,两三天可以搞定,至于他那辆一咳三喘的摩托车,可以报废了,如果他愿意出手,三百块钱回收。
“三百?”向阳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我当废铜烂铁卖也不止三百,超哥你砍人啊!”
超哥说:“你卖一次试试,能值三百我给你六百!发动机像个八十岁老头子,传动系统老化,车架变形,整个外形不堪一击,收破烂的骑的三轮车都比你值钱,你可以反驳。”
向阳自知没有反驳的余地,他那辆摩托骑了十年什么德行他清楚。
超哥继续道:“我也就是回收看看有没有还能用的配件拆了散卖,你以为我赚你多少。”
向阳犹豫着:“真骑不了了?你给我补救一下呗?”他手头不宽裕,舍不得买新的。
“可以补救,但大马路上什么时候再宕机我就不敢保证了,安全第一啊,警察同志。”
最终,向阳没想到自己的白龙马骑进去就没能出得来,大哥开始了骑共享单车上班的日子。
大切修好那天是向阳最痛心的一天,在听完超哥报完修理费时,他还没付钱肉就掉了一块。你说池道赫闲着没事改装什么车啊,还换那么贵的钢盆和叶子板,有钱人的世界他遥不可及。
发了条微信给池道赫,告诉他可以去修理厂取车了,把车开走就行,其它的交给他。
H:你不跟我一起去?
向阳而生:不
H:那如果我不满意,找谁去?
向阳看着手机屏幕深深吸了一口气,恼的眼睛充血,就在他斟酌有没有必要的时候,对方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H:撞我车的人是你,而且,我的车不便宜
向阳有种想反手给他两个大逼兜的冲动。
白燕飞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向阳抓着手机青筋暴露的模样,没敢吱声,别着墙角又悄悄挪出去了。
向阳而生:六点半,我在修理厂等你
快到下班时间向阳又接了个警,住在春梅胡同的秦老大爷心爱的小狗跑丢了,报警让他们帮忙找狗,这么一找就耽误了下班,直到七点半他才到修理厂。
意料之内,池道赫已经在那等他了,双手抱胸挺拔的站在修理车间正跟超哥说话。也不知俩人在讲什么,超哥满脸天花乱坠的笑,像是遇到知己,说话都神采飞扬,半天都没停过嘴。
而池道赫始终保持一个站姿,不时的点点头表示礼貌回应。
超哥看见向阳,朝池道赫扬扬下巴,池道赫回头,朝他勾着嘴一笑。
笑什么笑,莫名其妙。
池道赫朝他走去,那两条修长的腿在牛仔裤包裹下也隐约能看出饱满的肌肉线条,“我刚才看了,车子没问题。”
向阳顿时有点来气,你都看了没问题还要我过来干嘛?但他懒得跟这人瞎逼逼,挥挥手:“行,没问题就把车开走吧。”
“你不走吗?”池道赫偏头问。
向阳说:“我骑车。”
“但是刚才老板告诉我你的摩托车已经报废了。”池道赫那神情,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坐等吃瓜。
向阳一时都不知该埋怨谁,超哥这大嘴巴怎么就啥事都往外说?让他很没面子。
“走吧,我送你一程。”池道赫淡淡道,那语气平缓的就像对待个朋友。
向阳不愿跟这人有瓜葛,潜意识总觉得池道赫看人那眼神老不正经,但又一想,人家从头到尾也没惹过自己,顶多说话不够严谨。反而是自己,把人爱车都撞坏了,而人家一句责备也没有……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该那么小家子气,他无形中好像戴着有色眼镜在审视这个韩国人,有点小人之心了,毕竟两个男人能干什么悄悄咪咪的事。
“好啊。”他痛快答应了。
池道赫这辆大切真的很宽敞,就连他这个180出头的男人坐在副驾也不觉得拥挤,视野开阔,坐在车上看身边流过的车都像小不点,莫名有种王者优越感。
“向警官穿便装很显小,就像个大学生。”池道赫双眼直视前方,话也说得不痛不痒,没有半点冒犯的感觉,分寸掌握的刚好,更多像是夸赞。
向阳今天就穿了件淡蓝色T恤,一条黑色大短裤。
“但是穿制服又像高冷严厉的警察,就是……”池道赫在斟酌用词,脑海飘出前几天小妖给他看的那几张照片:“心里有鬼的人都不敢多看你一眼,一看就会变形。”
向阳被他不着调的形容搞的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你是想说会现形吧?”
池道赫囧眉一笑,拍拍方向盘:“对对对,我中文还不太行。”
大切在驶出修理厂后,转了个弯就近停在一家面馆门口。熄火时,向阳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以为车子又故障了。
“我还没吃饭,去吃碗面吧。”池道赫说着就打开车门下车,也不管副驾的人什么反应。
向阳也跟着下车了,池道赫是因为他迟到才没吃饭的,加上他自己也还饿着,那就请他吃碗面吧,权当是给撞坏他的车赔不是了。
向阳先他几步走进面馆,就像跟白燕飞、雷智礼他们一起外出吃饭一样,说:“我请客,你吃什么?”
看得出来池道赫有些诧异,他知道这小警察看他别扭,没想到会因为一个意外的小插曲对他有了几分人味儿,他也不跟向阳客气,脸上溢出惬意的淡笑:“大碗冷面,多辣。”
向阳印象中好像韩国人是爱吃冷面,但这里的面馆做的是中式凉拌面,口味不太一样吧?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韩国人对面就是谜一般的执着,不管什么口味,都能吃的甘之如饴,甚至让看的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吃面的国际速度啊?!
池道赫用三分钟吃完一个大碗冷面,害得向阳下意识跟着他嗦面的节奏,五分钟哗哗吃完一碗超烫的红烧牛肉面。吃完时他舌头都烫麻了,两颊通红,就像刚吃完一盆火辣辣动感指天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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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老板的中文……就等向警官来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