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攻车

-----正文-----

尧市又一次入冬，初雪却迟迟未至。

严律和薛清极前几天吵了一架，原因也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两位祖宗揪着这点小事不依不饶地闹了好几天，严律把薛清极搬家时出尔反尔带过来的白毛狼形玩具藏了起来，吃泡面不给薛清极那碗加肠，平时更是见了薛清极就呛声。小仙童脾气也大，前几天还阴阳怪气地和妖皇对呛，正准备捏捏自己的白毛玩偶气气妖皇时，发现怎么也找不着了，一怒之下收拾行李离家出走。

薛清极在肖点星家窝了几天，仙门和老堂街的小辈们为这两祖宗操碎了心，董鹿，隋辩，佘龙轮番上阵两边都好劝歹劝，愣是谁也没劝动。谁知道这俩祖宗气性这么大，一大把年纪的妖和阵灵，吵起架来却不依不饶得很。

薛清极好几天没回家了，严律刚开始和他对着干时气得要命，如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却觉得有几分不适应。窗外点点晶莹飘在空中，尧市冬日的第一场雪，在薛清极离开的第三天翩然而至。

严律本来就一到下雪的日子就不太安生，如今小仙童不在，那千年前两个雪夜的画面又一次在严律记忆里轮放，仿佛回到了薛清极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他守着那些痴傻短命的转世，一遍遍地念着那个和他许下荒唐诺言的人。

如今严律的记性要比那时好很多，也不比未开窍时不明不白的委屈难过，那些千年前的遗憾，对雪夜里赖在他身边轻轻抚摸过他脸庞的少年的想念，无数当时言不明的酸涩盈满了他的胸膛，活了千年送走无数人也亲手埋葬自己血肉中跳动胸腔的妖皇又一次感受到属于人间的寒意。严律摸了摸口袋，只摸出几颗薄荷糖，才想起自己早已戒了烟，只好含了一颗糖，搬了椅子坐在二楼阳台处看雪，就像去年和薛清极一起消磨的那个雪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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