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

-----正文-----

十日后，叶倾澜第二次踏入水牢。

阴冷潮湿的水汽再度包围了他，让他恍惚有种重回梦境的错觉。他有时甚至都在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噩梦一场，下一次睁开眼是不是又能看见唐鲤正试图从他的怀里溜出去，在被发现后便讨好地贴过来，笨拙又羞涩地与他亲吻。

“到了。”前方唐英的提醒打断了他的回忆，蒙眼的黑布被摘了下来。叶倾澜推开牢门走了进去，却闻到整个牢房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待他看清水牢中的景象时，不由愣住了。

只见原本松弛垂在水中的铁链根根绷直了，扯着中间的妖鲛悬在空中，“唐鯉”低垂着头，干结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身上，满是血污的脸上紧勒着一个几乎陷进肉里的铁制口枷，他的双手也被紧紧得吊着，十指血肉模糊，被生生连根拔掉了带毒的指甲，烫伤、鞭伤、刀伤甚至更多无法辨认的伤口覆盖了上身每一处皮肤，看不到一块好肉，下身的鱼尾更是被铁链穿了几个洞，毫无生气地耷拉着，上面还遍布着十多处深可见骨的巴掌大的窟窿，像是被直接剜了肉。黏稠的血液从各个大大小小的孔洞里一点一点地滴落到下面的水池里，整个池子已是红得发黑。

“这是……你们都做了什么？”叶倾澜只觉得全身发冷，这间牢房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俨然更像是一个屠宰场，他不敢想象这几天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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