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

-----正文-----

如此不尴不尬地拉锯了几天，关莱要把转学资料交到同为语文老师的年级主任那儿，他特地趁着所应慈的上课时间去办公室，忽地，他听见一阵刺耳而喧哗的人声，像是有一群人在叽叽歪歪地吵架。关莱皱起眉，循声朝外看过去时，左手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他一下停住，随即站了起来。

他的直觉很准。在他把关蹊的复查报告随手塞进公司楼下的垃圾桶时，他就已经猜到这会给关蹊带来什么后果。但他还是犯下了这个错误，出于一半故意一半随便的、不负责任的幼稚心理——他从来不说自己是个非常理智的人。

但在看清眼前景象的一刻，他竟然空前的冷静。他毫不意外，甚至觉得“理应如此”。

他沉默地和所有围观的学生一样，杵在一边一动不动，和他们共同围成了一个逼仄的圆圈，像规训，像束缚，像镣铐，它由漠视、沉默和猜测组成，直到有树梢上的雪滑落下来，砸在他的肩膀上，关莱才清醒过来，手指一下握紧了。

“哥！哥、哥，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别这样了……”倏地，明遥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她跪到地上，抱着李梦泽的腿哭泣，眼泪和鼻涕糊得满脸都是。

明遥今天特意化了妆，很可能是晚上要出去玩，而现在，这份精致的妆容全部贡献在了李梦泽的裤子上。

关莱觉得很奇怪，奇怪于这几个学生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在明遥出现后，他们安静得像一群哑巴，更奇怪的是，有关所应慈的谣言竟然不是谣言，它们原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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