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敢和我走呢？”

-----正文-----

他找护士借来塑料袋，把雨伞放了进去，拿着他坐在离所应慈的病房有一段距离的长椅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从病房出来的人，但对方不会轻易地发现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阵雨把这座巨大的白色建筑物变得潮湿又闷热，雨气从每一道缝隙钻进来，春天被拔苗助长，正在湿热的环境中发酵，关莱仰起头，再次摸向自己的脉搏。

两分钟后，李梦泽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他的神态没有任何不对，没有恼怒、气愤或是不满，关莱犹豫了一会儿，抓起塑料袋走进病房。

所应慈靠坐在床头，正在看一本杂志。是医院放在每间病房角落的报纸架上的，其实根本没有人看，自然也就没有及时更新，最新的的一期还是去年的，过时又臃肿，用杂志里漂亮的图片和精致的文字给人虚无缥缈的想象，只有到了亲临其境的时候，才会发现它的不可推敲。

“所老师，我先回去了。”塑料袋很薄，有水渗了出来，手里一片粘腻，带着冬春接驳时雨季的腥臭味。他把伞放到地上，疏离地说，“明天应该会有其他人来看你的，后续的治疗费我已经交过，至于学校那边——”

“关莱。”所应慈打断他，忽然抬起没插针的那只手，朝他伸了过来，“手。”

关莱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擅作主张，驱使他把手递了出去。所应慈抽了床头的纸给他擦干净了手，他们离得近了，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轻柔地包裹住了他。关莱感觉自己的脉搏变快了。他飞快地收回手，含糊道：“谢谢老师。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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