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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偿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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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关莱的二十一岁生日还有两天,而他恍惚以为,他正身处十七岁的初春。

-----正文-----

所应慈沉默少时,浓而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在难过。几乎是同时,关莱便为自己产生的这个判断感到匪夷所思。他低下头,这才发现他还握着所应慈的手。

关莱浑身不自在地僵硬了片刻,想不动声色地把手松开,倏而被所应慈反过来握住。所应慈像个在和他握手道别的老师,说了几句官话,又说:“祝你成功。”

关莱心眼小,恨起所应慈不说“祝你得偿所愿”。

他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所应慈更用力地拉住。所应慈俯下身,用脸颊触碰他的肩膀,声音娇软而蛊惑性极强:“关莱,走之前可以抱抱我吗?就当是最后一次。”

“……早就没有最后一次了。”关莱被他带得趔趄,不得不将手撑在所应慈耳旁,“你忘了吗?”

“我忘了啊。我说话不算数的。”所应慈眨了眨眼,每一个字都软绵绵的,前音拖着后调,在和关莱撒娇,“可以吗?关莱,反正你都要走了。”

“我好歹当过你的老师。”他继续说,“一个悲惨,一事无成,很没意思的老师。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关莱。”

关莱张了张嘴,在意识清醒过来前,他的手已经被所应慈带着触碰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其实手感并不算很好,所应慈有点太瘦了,病态的瘦,摸上去有些硌手,关莱一面漫不经心地想着他当时明明养出了所应慈按时吃饭的习惯的,一面被所应慈牵引着碰到对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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