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正文-----

从信箱中拿出昨天的China daily时，天还是灰的。她想到读过的“你灰发的书拉密”，是了，都一样的，灰不是灰色的灰，而是灰烬的灰。毁灭的气味，赤裸地衰颓。奇怪的是，报纸页眉的底色是一种饱和度很高的蓝色，而这颜色莫名令她熟悉。在哪里看到过？她闭上眼，努力回忆，眉头因此无意识地皱起。短暂的静默后她选择放弃：你要知道放弃是一种美德，正如失败是成功之母云云。

她在餐桌前坐下，将报纸摊开，铃声同时响起。还记得初中上补习班，路有些远，但为了捍卫“新时代自由民主“等”先进思想“，说白了就是正值叛逆期偏要特立独行，她拒绝了安排好的司机接送，要求自己走路上下学。手机往往被扔在双肩包里，随着前进的步伐颠来倒去。当她终于开始厌倦，或是后悔，电话铃声便会如约响起。就不去管它，让它响着，这很酷，反正她从前是那么想的，也只会是父母来电询问抵达与否。通话会持续多久？两句话还是三句？总归不会比响铃的时间更长。但如今，她早已过了叛逆期，变得温驯，遂丧失了拒绝的权利——她必须将手机从包中拿出来了。

“我在吃早餐呢...”

“没有...只是起晚了...”

“我说了我不想......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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