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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孟延找了个工作日早早下班乘地铁跑了一趟市里有名的瓷器街，最后在两座仿明制的德化白釉观音像里摇摆不定，他偏爱坐像，松散随意的神塑，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满足凡人任何愿望。

但是，他又记得万叶外婆在家供奉的菩萨像是立像。

陈孟延给万叶各发了一张照片，附上消息：选哪个？

万叶换了班才看一眼手机，半个小时前的消息，他回复：本仙觉得哪个都行。

抓在手里的手机震动，陈孟延看了一眼，返回去让店家帮他把坐像包好，同时拍了一张白瓷小狗塑像发了过去：还买了这个给你。

万叶正要出去方便，看到又来了一条消息提示，解锁了屏幕就顺便靠在值班室的门口端详照片里的小狗。透明的一层釉质包裹着白胚，除了两只垂下的耳朵是棕色，身体没其他任何花纹，大概是一座生肖摆件。

像那种会出现在全家福里的一员。

他看了很久也没有回复，陈孟延也没有追问他的反应，对话就这样结束。

直到值班室里面的同事喊了一声让他把门关起来，万叶才回过劲，自己只穿了一件制服衬衫，竟然后知后觉地在寒风里吹了这么久。

不过幸好他现在的身体不会呼吸，自然也不会感冒。

他回身关上门，又重新点开那张小狗像的照片，还是点了保存。

结束休息的万叶上车出发下行的班次，关门前他问陈孟延：在哪里，我现在出来，在瓷器街那一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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