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的话，开门出去就行。”

-----正文-----

罗心走在前头，走进一间空茶室，开了灯。莫关跟在她身后，随手推上门。木门在滑轨上滑动，嘎吱嘎吱轻响，余下最后一点缝隙。

里间挺大，茶桌麻将桌都有，窗户开着，窗外树影影影绰绰，白色纱帘被风吹得鼓起又落下，像舞动的幡。

罗心拉开椅子，在茶桌前坐下来，烧了壶水。

等水开的间隙，她用手支着下巴，双眼如弯月，看着坐在对面的莫关：“怎么一句话也不说。生气了？”

漫漫长的几个月被她一笔带过。

再去回想那时候窒息一般的苦涩，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回忆自动淡化，似乎给苦外裹一层糖衣，模模糊糊，莫关推了推镜框，平静回答：“倒也不至于生气。”

他从来就不是一点就着的炮仗性格，脑中过了几遍八点档狗血剧台词，冲突的，嘶吼的，激烈具象化地交织，最后烟消云散。

但并非怒气到平和的转变才是情绪化，麻木到欣然亦可。只是等莫关迟来地想到这一点，他已然无可救药地陷入情绪化的泥沼，全然地被情绪主宰。

不是太好的感觉，像已经醉酒的人在反复强调自己没醉，几分愚蠢。

罗心只需要叫他的名字，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两句话，那些悄然生长至四肢、与欢欣蜜意纠缠的不甘，就可以被完整地剥离开。那些浊化了他的、令人失落的情绪，也可以很轻巧地随之消散，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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