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

-----正文-----

第二天到学校时，维克多仍觉得昨天不真实得像一场梦。

——直到奈布走到教室，顶着全班目光询问他今天下午能不能一起对台词，他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年轻力壮的男生刚运动完，浑身散发着热气，仿佛一个温暖的火炉，惹得维克多稍稍偏头。他说话时声音刻意放低，反而引得旁人更加好奇，不加掩饰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维克多如坐针毡，连忙点头答应，只希望他能快点离开。

奈布走后，有同学按耐不住向维克多搭话，维克多语焉不详地含糊过去，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跑来询问。被人群包裹的感觉让维克多感到窒息，一下课他就甩开所有人，跑向足球场边缘。

此时足球场上正处于胶着状态，台下的观众席人声嘈杂，集满了热爱足球的学生，他们热切地讨论着，没有人分给维克多一个多余的目光。

没有视线在身上扫射的感觉让维克多长长地舒了口气。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希望能有他人目光的追随，可对维克多来说，那些目光像是刀刃，一点一点割开他的皮肤，平日强装的镇静荡然无存，只剩狼狈一览无余。

走着走着，维克多就缩进了角落里。他与面前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格格不入，仿佛一朵阴郁的、不被人在意的小蘑菇。

虽然这么做不太好，但请原谅他吧，他实在不想回到那间充斥着各种目光的教室里，无论是好奇还是恶意——一想到那样的场景维克多就控制不住想要发抖的身体，太可怕了。课桌朋友和椅子朋友会原谅他一时缺席的，他们知道他有多么害怕那些像针一样的目光，他们那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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