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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时候关越的表情总是很少，好像他木木呆呆的，好像很冷漠，但又是个比谁都要敏锐的孩子。展禹宁偶尔觉得，虽然看上去是他在照顾关越，但实际却是关越在照看他的情绪。关越知道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表现得刻苦。展禹宁隐隐约约能感受到这份刻意，刻意地讨好——展禹宁被看穿了。可那只是孩子，他说服自己那只不过是从小在缺少关爱的环境下长大，表现出的一种迎合讨巧。

但可怕的是，关越只有面对自己是这样。

这份细致入微的体贴有时也会让他觉得无力，所以他不断地鼓励关越，小越，心里有什么话都要和哥哥说。他们在漫长的拉锯中不断地构筑壁垒又不断地看穿彼此，心照不宣又彼此隐藏，所以哪怕是关越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个表情，展禹宁也能看懂他的表情。

生气和嫉妒。

关越的语气是质问，可展禹宁比起没有反应过来，对面谈淕那股仿佛了如指掌的态度更让展禹宁觉得不适。他踩着花坛的台阶，略带点轻蔑地看着关越，好像除了“前男友的弟弟”之外他们之间还有其他联系。而就在展禹宁失神间，关越更加不依不饶地附耳问道：

“急着走就是因为他吗？”

展禹宁回过神来，他看着关越紧紧盯着自己的面孔越发觉得陌生，这些天积压的情绪让他越来越焦躁——或者说他是在害怕，对自己无能的焦躁。一切都在失控，谈淕为什么一副毫不奇怪的样子？关越为什么会来这里？他跟了自己一路？他睡着的时候翻自己手机了？他不敢问，只是手指发麻地扯过关越的胳膊，和想象的反抗不同，关越很轻易地跟着他走了，以至于展禹宁的手滑落，反而是谈淕抓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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