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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以为饭前这么一折腾，也就不再有什么别的事了。

可我错了。

程遣在睡觉前叫住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型枪。很突然。

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还非法持枪。毕竟作为一个怪物，怎么想都不需要枪。

那把枪看起来已经很旧了。经年累月，枪柄被摩挲得雪亮。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似乎在犹豫。他时而看我，时而看枪，一脸放不下的样子，最终还是将这把枪推到了床中央。

床单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花纹复杂，像是一个轮盘，如今托住了枪。

他说：“你不是问我，怎么才能去死吗？”

“这把枪的子弹是一种古老的金属。”他抬起手，点了点自己一边的眼角，“对准我的左眼。”

他垂下半个眼帘，睫毛在下睑透出浓密的阴影：“如果你想要我去死……那我就去死好了。”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抖，再次眨眼连泪阜都红肿而湿润。

“我知道我错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做错了……可是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会听话的……如果我再逼你再骗你的话，你就杀了我。”我还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睛就已经快要下大雨。看起来很可怜。

我从床上拿过枪，握在手上看了看，它已经上了膛。它摸起来是那么冰冷，令人心理不适，甚至手里还莫名有种粘腻腻的触感，像是有无数的小吸盘在掌心上吮吸，让我想起构成“程遣”的那种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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