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回程，沈聿并未准备专列，而是安排了一辆普通火车，不过在火车尾部添了两个带有卧铺的空车厢。

这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一则因于雍良政坛活跃了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其中还包括不共戴天的大仇，所以这次护送，自然是越低调越好。

二则也是由于沈聿虑到穆禀和的态度，他显然对这次交战所达成的协定有所不满。尤其，这次战争穆禀和其实是占了上风的。所以沈聿对外说是两日后启程，实则今日一早便出发，以避不测。

在于雍良看来，沈聿是个谈起话来几乎不流情绪的人。昨夜宴会上，沈聿说是中央对他的“过错”打算从轻审判，并已为他作出职务上的调整，说起来总归比到处躲藏流亡要强得多。可当他具体问起来，对方又说现在不便透露，让他猜不着，摸不透，又找不到什幺破绽，加之沈芝扬又一个劲儿在旁宽解劝酒，他放松了警惕，多喝了几口，不想一觉醒来就被带上了火车。

事到如今于雍良只得听从被护送回凌川的安排，虽然说的好听是护送，实则就是押送。

由沈聿的副官带着一队士兵亲自押送。

于雍良一路不发一言，今日是酒醒了，对于自己的前途，也实在不抱什幺幻想。可惜此时身不由己，又身无分文，只好坐在座位上一个劲儿地抽起了闷烟。

时妩和沈聿两个人在最后一节车厢，车厢虽不如专列豪华，倒也干净整洁，地上铺着蜡木地板，有软床可以休息，还有火炉可以取暖，也不会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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