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里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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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的眼睛在桌的一头，躲在干花后，望着拉里雕刻自己大腿的皮肤。

拉里将刻刀压下，划出断木、车前草、星星点点的蒲公英，他手边有几罐邮购的染色剂，一盒贝壳片，那是它从义卖会卖剩下来的纸箱里找到的，不久后它们会被切割装点在这张皮上，作为太阳、月亮或者一两只惊飞的白鸟。

「太深了拉里，太深太大了，它们只是些小小的可爱的绒球，请你用温柔而耐心的力量对待这一部分。」

它在拉里的脑子里低语。

它喜欢说请，在偶尔心血来潮叫拉里重新掌握身体的时刻。

拉里只觉得自己的胃在灼烧，杰瑞的肉正在那里融化。

酸味弥漫上嗓子，他趴在桌子上干呕起来，细小的雕刻刀扎入一颗蒲公英深处，杰瑞的皮肤被刺穿，划开一道口子。

「可惜。」许久后它说，「看来我们得重来了，再去切一块吧拉里，记得还是这个尺寸。」

不……

「但我们不是说好今天由你来吗，拉里？我们总得完成一点什么吧，当然，如果你累了，想交给我，那也请告诉我。」

拉里起身，找到最大的那把剪刀，再次在那如今已经扁扁的大腿上取下了一块，并提笔往上画出山林中的断木。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这个月，拉里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使用自己的身体，他只想让这一次的时间尽可能地延长。

「既然要做第二次，我们可以修整一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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