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水月楼真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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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在马厩靠着老四凑合了一晚，官老爷家的马住的地方都比烟村的小茅屋暖和，可行将就木的老牛却是缩在角落冻得站都站不住，硕大浑浊的眼眸泛着晶莹的泪花，流过眼睑下绵延的泪沟，神曲摸了摸老四瘦骨嶙峋的牛背，他想，这是他和老四相处十七年光阴的最后一晚了，等明早天光乍现他就要踏上回家的路了。

牛棚外北风呼呼，神曲趴在老四身边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像被打晕了似的醒不过来，再次睁眼已是次日申时，他也没有如期踏上归家的路。

因为是真的被打晕了，给他人下了卸力的药。

刺骨的井水浇盖全身，神曲被兜头而下的冷水淋醒时头发丝还在不停沥水，面前是昏暗逼仄的仓间，四处摆放着各种刑具，墙上或是地上未经清理的干涸血迹屡见不鲜，他上半身衣服褪了，双手被人悬起来吊在衔接天花板房梁的铁链上。

老四死了，干瘪的尸身抟在神曲悬空的脚下，地面干涸的血迹，是可怜的老牛在他醒来之前流尽的。

“神、曲。”清冽温润的嗓音在逼仄的地下审讯室传来，神曲淡淡抬眼，官云决散漫地倚在鹅绒垫黄花梨龙头交椅上，潋滟的双目专注阅览着手边成摞的文书，俨然是与处处归放冷兵器的禁地不符的岁月静好。

——但这唯一一份柔和却从他门襟处掏出了抟起的玄色蛇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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