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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夜间，空气里仍有好几分白日里未散尽的燥。他二人十指相扣，手心皆滚烫，却没人试着松开。

宋燃青心跳很快，他们穿梭在成对的有情人间，好像也非常和谐，宋燃青总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他自以为隐秘，时不时偷瞄两下楚恒，却总会被逮个正着，楚恒的目光一落过来，他心脏就发烫，掌心似乎都快出汗。

不远处恰有一条泛着灯火亮光的小河，逐渐出现在视线里。

乞巧佳节，情人相会、衷肠互诉，那河面上漂浮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藏着年轻男女的脉脉私语。

宋燃青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牵着的手，到河边的商贩那儿买河灯借笔墨。

楚恒就站在河边上，目送他走远又拎着花灯回来。宋燃青蹲下身，神色沉静，提笔之间，像是比在金銮殿上写策论还要认真。

他当着天子的面，在花灯外侧一圈的灯纸上一笔一划写下：“青深恒作伴，宵梦亦先驱。”

楚恒摇摇头，笑骂了句“大胆”，语气里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宋燃青牵起嘴角也跟着低低地笑，导致打了几次火石都没燃起，好一会儿，烛光才亮着。原本其貌不扬的小河灯一点燃，将那两句墨色诗句照得透亮，溶溶似月，在清隽的楷书的帮衬下，小小的花灯显得格外精巧，楚恒竟觉得好像能和宫中匠人做的媲美。

宋燃青小心地双手捧起花灯，蹲在河边，俯下身，把它平平稳稳放到水里，轻轻一推，那载着他美梦的河灯便顺着水流飘远，融进千千万万的愿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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