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影欲揽月

-----正文-----

萧景明闻言，整个人僵成块生铁。

他翻身过来抓我，却被我一巴掌打回床榻上，只空余攥着我手腕的指头。

外头忽然传来喧哗，有宫人尖叫着“滚开”“护驾”，接着掀起一阵西戎语的争吵。混乱中，不知谁撞倒了青铜仙鹤灯，滚烫的蜡油泼在宫殿门口，升起蓝色的火苗。

“公子！”云锦姑姑冲进来要拉我，却被我抬手制止。

我看着萧景明眼底炸开的惊恐，缓缓起身：“你会被困在这片梦魇里，因为这是你自己选的。”

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像某种濒死的兽，连喘息都带着破风箱似的杂音：“你早算好了……算好我舍不得杀宋玉这张脸……”

“哥们，你有病吧？”我把他推开，只觉得这张萧景明老了后更是半点价值没了。

以前帅的时候我还能勉强跟他玩玩……现在？

我连演的耐心都没了。

“我爱他……他只是……”萧景明又咳出血来，龙床锦布上的红褐色几乎连片。

“我帮你说哈，萧经理，”我用麻布袖子给他擦擦脸，“他承受能力太差。”

而我话头的后半段很快跟上：“你能说出这种屁话，是脑子没长全吗？宋玉他一个带过高三的班主任能抗压能力差？”

我“唰”一下站起来，连膝盖上的剧痛都无法剥夺这一刻的兴致：“你觉得权力唾手可得，只是需要一些牺牲，所以你可以牺牲爱人。但是当爱人真的被献祭掉，你的权力却越来越不可控。突然，我醒了，你在这个时代的圈养的新玩物也和你鱼死网破，你一直吊着的那口气终于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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