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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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跳着钻进车里，接着跟着进来的是努尔曼，她举起手，愉快地朝我击掌。

我笑得捂住肚子问：“你们怎么想到搞这种事情的？”一抬头，柏戎转身又准备回小区，“呃。”我抬手不自觉地想喊住他，努尔曼说：“要等等，柏戎上去拿箱子。”

“哦。”我点点头，缩在椅子里等。

努尔曼是很明显的欧罗巴人种，浓眉大眼，五官立体，说话没什么口音，只是语速较慢，吐字稍微有些含糊。

“我叫努尔曼，从帕米尔高原，来到这里。”她很健谈，自然地开始跟我讲话。

“以前是边境护卫员。”姑娘笑得灿烂，跟我说：“后来因为受伤，没办法继续了。”

“受伤了？”

“巡逻的时候天气不好，下大雪，人迷路了，一脚踩空，我养的狗一直趴在我身上把我护着，但是醒来的时候腿已经不行啦。”她拉了拉裤脚，我看到她的左腿是假肢，再抬头看她毫无阴霾的笑容，一瞬间觉得心口堵得慌。

“不过右腿保下来了，右腿没事。”

她看起来二三十来岁，还那么年轻，就遭受了这样的事情。

“抱歉。”我很懊悔，我不该这样提起他人的伤心事情。

努尔曼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在这里给我弟弟打工，每天都生活得很快乐。”

“苦难都是会过去的。”她抚摸着自己的腿，感慨般低声呢喃，声音小得我几乎都听不见，这样哀伤的情绪，在努尔曼身上只有一瞬，两秒之后她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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