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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对他的到来感到茫然无措，我不过是将行李拿下来，放到房车里，再转身，薛成文就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没有表情，没有语言，他的脸上不存在任何久别重逢的情绪波动。

他向我靠近，伸出手，想要抓住我。

乌云彻底笼罩，仿若全世界的氧气以我为中心，开始生锈骤减。

喉头一片干涩，手在发抖，腿也软了。

原本打算今天出发，我和柏戎一前一后提行李下来，柏戎慢我一脚，薛成文背对着他，我看到柏戎从酒店大门踏出来，眼神与我对上的那一刻，瞬间就丢掉了手中的东西，几乎是向我飞奔而来，一只手勒住薛成文的脖颈，将他向后拖，想让这个人远离我。

薛成文咧嘴不自然地笑，僵硬冰凉，他伸出了一直揣在衣兜里的左手，宽大的衣袖遮挡着的，是被用胶带死死缠在手中的折叠小刀。

后来再回想，柏戎应该是没认出站在我对面的人是谁，否则他会更加果断，直接，更加不留力度。

阳光反射在刀尖上，很刺眼，让人一阵眩晕，“噗哧”一声，刀尖插入血肉里。

刀刺入了脖子，在这一刻，柏戎就意识到了什么，握住薛成文的手，不让他再将刀拔出来，利刃一旦拔出，自己很可能会因为大出血而死。

“胶带绑着的好处就在这里。”薛成文喃喃一句。

他们只离我两米，温热的液体喷溅出来，溅到我的脸上，溅到我的眼睛里，我茫然伫立着，再睁开眼，眼里裹着柏戎的血和滚烫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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