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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拐角处，努尔曼坐在椅子上。

“辛苦了。”我向她道谢，她摆了摆手，从身侧的袋子里取出一杯奶茶塞给我。

甜香的奶茶缓解了我因饥饿有些抽痛的胃部，后续的取药流程走完，我还赶着去警局，神经紧绷了一天，靠着出租车的车窗，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两旁的树影也变深，树叶被调成墨绿色，一丛一丛，从我眼前一晃而过。

笔录流程繁琐，虽然问讯人的态度温和，但也耐不住一遍遍地，将那些可怖的细节回想，直至从警局里出来，大脑仍然在闷闷地钝痛。

再回医院，病床上的柏戎在昏睡，我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准备在一旁的陪护床上休息，鬼使神差地，双脚站定在柏戎病床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温热。

在喘息。

真好，他还活着。

我在极度疲惫和踏实感中入睡。

醒来的时候，正抓住柏戎心虚的眼神，他从病床上下来了，左手还打着吊针，一手虚虚扶着还没痊愈的脖子，一手在拉被我在睡梦中踢到地上的被子，我瞥了一眼，他讨好地笑笑，讪讪地挪回了病床。

“伤口不疼了？”

他在手机上打字：[不算太疼。]

“骗鬼呢。”护士来换药的时候，我见到了那道伤口，狰狞，红肿，皮肉被黑色医用缝线拉扯到一起。

[好吧，稍微有那么一点疼。]

“躺着吧，知道疼就别在这里胡闹。”

[昨天晚上怎么睡在这里?这床太硬，睡着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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