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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藕饼】渡茧

BE，死亡预警，慎入。

“不是叫你别来吗？”

敖丙吃力地抬起头，未干的眼泪在脸上冲出两道血痕。

“谁叫他们吹了海螺呢。”

哪吒刚打完三千天兵天将，最后是南极仙翁的两名道童将他法器摘下，燃灯道人与云中子一前一后地押着他，元神上镇着佛祖的宝塔，才肯放心地让他跪在殿前。

哪吒觉得好笑。

——你们在怕什么？

他抬起双眼，缓缓逡巡一圈，十二金仙分列左右，最中央元始天尊端坐莲台，脸镶嵌在一圈永远不会散开的光晕里。

他看了片刻，觉得无趣，目光便又落回敖丙身上。

“我既然和你做过约定，”他慢慢说道，“听到螺声，天上地下，必来赴约。”

敖丙闭上眼睛，“真讽刺，仙人不仁，竟只有妖魔才会守信。”

他声音不小，但站着的一众仙班齐齐装聋作哑，心照不宣地当做没有听见。

还是只有哪吒回答他，“没关系，我迟早也会来的。”

因为伤很重，他走得有些趔趄。玉虚宫不是天界，但拜元始天尊结界所赐，时间流逝得依然比外界更慢。

第一步是他藏腹三载降生，第二步是他浑身魔气、离火冲天而起，第三步是他和敖丙在海边踢毽子，第四步是三头六臂、杀相破红莲而出，最后一步是陈塘关在他身后，风雨如晦，血流浮杵。

哪吒站定。

敖丙哀伤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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