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忍呢，周暮？”

-----正文-----

周暮发挥最好的一次就是高考。

走出考场，灼热的光扑在他身上，烫着他冰凉的指尖，人群嬉笑欢呼着涌出去，周暮攥紧了文具袋，被裹挟着，彻底踏出了高中。

明明就是五六年前的事，怎么想起来那么遥远呢？

他依稀记得他点下查询键时很稳的手指，记得他那耀眼的分数。

同学聚会的举杯，被同学起哄灌酒变得通红的脸，还有宋程印在自己嘴唇上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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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程这个人，高中时就很耀眼：样貌好，家世不错，学习也是一顶一的出色。而周暮则逊色得多，像一根沉默的狗尾巴草。

今天期中考试成绩下来，第一名照例是宋程，梁平文凑上去帮自己看了排名，又悄悄地告诉他。

跟他估计的差不太多。

班排在十九。

他坐在座位上算那道几何大题，一只白皙干净的手指伸过来，点了点：“这儿，加一条辅助线。”

周暮说了声谢谢，把辅助线加上才抬头，撞进对方带笑的眼睛里，一时怔住。

周暮不知道宋程喜欢自己，可宋程的目光总会似有若无的停留在他的身上，周暮身上，有很好闻的皂香味，宋程个子比周暮高，坐在他斜后方的位置。窗帘没拉着时，正午的阳光就会泄进来，铺在周暮光洁的后颈。

高考能考到这个分数，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宋程坐在周暮旁边，胳膊搭在周暮的椅背上，另只手拿着一听啤酒，笑意盈盈地看他们发疯，然后仰着头喝一口。啤酒是周暮剩下的，他就着尚且湿润的唇印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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