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小桉”

-----正文-----

兴许是因为有牙医在身边督促，我嘴巴里那棵智齿的肿痛很快便有所消解，让我几乎快要忘记它的存在。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记性很差，得过且过，只要稍微过得顺心一些，就能轻易忘却过去经受的所有疼痛。

忘——却——

我抬头，发现自己又一次正对着那幅奇怪的油画，艳丽诡异的色彩映在我的眼底，莫名有几分熟悉。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这幅画。

在哪里呢？

——孟先生，你想好了吗？

——画给你们，钱什么时候能给我？

——我们这边验过之后，没什么问题就会及时把钱打给你。

——要等多久？发照片给你们的时候，你们不是说很漂亮吗？怎么现在带过来了又要我等？

——画的确很漂亮，但很多地方都被您磕坏了，不是吗？既然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卖，怎么也该妥善收藏才是，您这样弄得我们很难办啊。

——什么很多地方坏了？一点点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特意打听过，有的人就喜欢这种……算了，我急着用钱，大不了你少给一点。

浓墨重彩的色块逐渐扭曲成阴冷的雨水，噼里啪啦地浇下来，浑身上下都冰冷地湿透，衣服也黏黏腻腻地粘在皮肤上。

帽檐压得很低，我紧紧握着手中冷硬的铁棍，脊背贴着身后粗糙的水泥墙，被硌得难受也还是小心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隐匿在暗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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