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食堂吗？多年前的朋友这样邀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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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光线倏忽变化，煤球噌地挣扎醒来，迷蒙地听到导师的关切：“怎么又在实验室睡着了？”对方说着走近，目光在电脑屏幕上循环勾勒的波形图上停留片刻，给匆匆忙忙站起来抹掉嘴角口水的煤球一点整理仪表的时间。他努力睁了睁眼睛活动睡僵掉的面部肌肉，理齐整身上的实验服掩盖窘迫：“不好意思老师，我可能最近……找工作找的，压力有点大。”

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是花朝后来回了他一个“我过得很好哇”就没有再主动继续话题，使得煤球惴惴不安。他晚上的梦也发生了变化，巨大尸体脖颈的断面处朋友们一个个抽帧般消失不见，只剩下花朝的声音虚浮在空中，质问般哭诉般想要知道“为什么没有头”的答案。这现象煤球自然也和医生沟通交流过，得到的建议却依然是“回忆游戏的内容，越具体越好”，甚至在她看来这似乎还是个积极信号。确实，至少煤球没再惊醒过了，他只是每次做这样的梦醒来都很累，仿佛没睡过觉一样。

他的疲惫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导师点了点头，手拿过鼠标来回切换页面，对比不同的函数图案。煤球紧张地在旁等待，生怕对方接下来提出什么刁钻的问题。好在并没有，导师最后只是重新背起手来，以轻松的语调宽慰着学生：“没事，以你的水平肯定没什么问题的。其实我觉得你也可以考虑下继续深造，当然，看你个人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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