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

-----正文-----

一张苍白瘦削的脸上溢满悲伤，转过来看他时双眼空洞无神，似乎是透过他在看别的某个人。

这是谁？

瘦削男人开口，没有声音，内容却直接出现在脑海中：没关系，以后爸爸会照顾你的，还有……妈妈。

连那略带苦涩的停顿都完美复刻。

“滴——”

尖锐刺耳而绵长的一声响起，男人的身影像蜡油一般融化滴落。

眼前仿佛被一块绸布蒙上。

欢笑声隐约从绸布后传来。

刺眼的冷光钻入眼眶，脖颈被挤压，像是用尽的牙膏管，咸涩的液体顺畅地从眼角滑落。

身体没什么感觉，眼前却突然出现越发清瘦的男人那张近乎可怖的脸。

声音忽远忽近，不大听得清楚。

“安潇到底有没有……不，你妈妈，你妈妈她……”

哦，是他，楚南秋。

楚亦青想起来了，这是他生理和名义双重层面上的父亲。

“不，她没有找别人，”楚亦青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说话，“她只是不爱你，也不爱我。”

面前的男人定格，无法做出反应。

——因为他没见过。

楚亦青兴致缺缺。

画面再次融化，一个高挑女人出现在眼前，那人蹲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面容一片模糊。

连片刻温情也没感觉到，她就果决地转身，身影逐渐缩小。

震耳的砸门声也在此刻响起。

“……嗯？”楚亦青睁开双眼，眉头皱着，与梦中截然不同的昏暗暖光照进眼中，闹钟还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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