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正文-----

沈翊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周身的气氛冷到极点，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攥着那张孕检报告单，丝毫不像他对待素描纸那般温柔，仿佛要把那张纸撕碎。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单子和自己的画纸夹在一起仔细地装进了自己的斜跨包里。

沈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李晗的电话，不是杜城。

杜城又怎么会给他打电话呢，沈翊觉得这真是个可笑的想法。他该恨自己才对啊。沈翊按了接听键，李晗急促又紧张的声音在电话另一边响起，跟他说有了新案子，要他赶快去现场。

沈翊把包背上急匆匆地跑着出了医院，但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放慢了些脚步，当他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发现杜城已经在那里等他了。沈翊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上了车。

“生病了？”

沈翊还没说话，就听到了杜城难得的关心。

“没什么，常规检查。”

杜城一边调转车头方向，一边上下打量了沈翊几眼，语气依旧不咸不淡，就像平时的例行公事。

“你现在是警察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嗯。”

七年前杜城第一次见到沈翊是因为雷队，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打量着眼前这个额前几缕碎发看起来带着些忧郁气质的少年。他把画纸缓缓递给沈翊，让他给那个害他师傅惨死的女人画像，但沈翊就是画不出来。

少年微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杜城，眼睛里盖了一层薄薄的泪，泛出让人心疼的泪光，少年跟他说“我画不出来”，杜城像发了疯一般地指着他，脑子里作为人民警察仅剩的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动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翊，心里恨不得把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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