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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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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了,画面一黑,屏幕上开始滚动制作名单……

-----正文-----

电影结束了,画面一黑,屏幕上开始滚动制作名单,观众仍沉浸在戛然而止的情节中无法自拔。过了一会儿,漆黑的放映厅陆续响起掌声,那声音此起彼伏,最终连成一片,形成能够将人淹没的汹涌波涛,间或还夹杂着一些喝彩、口哨。又过了很久,连制作名单都滚完了,观众陆陆续续地离场,影厅陷入一片漆黑,却仍有人坐在原位。

影厅万籁俱寂,但侧耳倾听,又似乎能听到呼吸声、海浪声……于是荧幕再次亮了起来,只不过观众环顾四周,他们身处的环境不再是电影院,而是一艘随波起伏的军舰。灰黑色的大海环绕着他们,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乌云绵延了千里,远处还飘着几束烽火。炮弹声仿佛近在耳边了,这片浩瀚无垠的海洋也终将浮满死尸,像吞没一粒尘埃那样将他们包裹进世界上最深沉的棺木,覆盖住那思乡的眉目。中校沿着甲板走去,海风不断吹拂他披在肩上的海军制服,空气中是熟悉的腥味和铁锈味,但此时他已不再是年轻的囚徒,他主动返回这个世界尽头,去履行他的职责。

但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回到现在,尽管他们的时代算不上尽善尽美,甚至充斥着罪恶、丑陋和欲望,可人间依旧有庇身之处、栖息之所。一个夏日的午后,城市人来人往,老人围坐在波光粼粼的喷泉边,有幼童在追逐打闹。一位异乡的混血女子手提乐器走上了台阶,开始旁若无人地演唱歌曲,歌声嘹亮引人注目,与她面容并不相似的男孩四处奔走,用巨大的报童帽接住听众们施舍的一文半毛。钱不需多,他们将之全部供奉于身体这座庙宇,其余则分散给食不果腹之人了。再往后十年,他们仍将坚持这般生活,无人知晓他们来自何处,又将去往何方,自由的灵魂无法被任何尺度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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