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正文-----

五个月的时候，安瑞的肚子似乎是一下就长起来的，相较于是正常omega的七个月大。

管家每天早上都会很早就站在卧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微小的动静，就会开门进去。

莫言宸一般都在很靠近床沿的位置，床那么大，但一大部分都还是被安瑞占据。安瑞最近晚上翻身起夜的频率越来越高，莫言宸本身也是一个睡眠质量不好，觉很轻的人，旁边睡着安瑞，更是没入睡几秒就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莫言宸经常被烦得头痛。安瑞在又一次翻身的痛苦之后转身对上了莫言宸黑暗中郁结沉默的眼睛。

他有些害怕莫言宸这样的眼神，对方这几月总是这样的表情，不耐又隐忍，似乎总是处于爆发的临界点。安瑞觉得自己肚子里的肿瘤太折腾人了，他很痛苦，有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那种极度缺氧又行动不便的感觉让他仿佛被干枯又冰冷的手握住了咽喉，窒息而绝望。

他不敢再提做手术的事情，上一次他鼓起勇气又提了一下，莫言宸沉下脸幽幽地看着他，话也很冷淡，让他别再想这件事，到了时间自然会去做。安瑞这时候再蠢也知道莫言宸是什么意思了，他并不是想等自己肚子里这颗石头长大再切，他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自己身上而已。

安瑞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一天一天地趋于枯竭，在黑白颠倒昼夜不分的日子里，他陷入到模糊又鼓胀的橡胶空间里，它们挤压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反胃想吐，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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